折腾了半夜,元尾惦记着李福来老两口,因为临行前他们一再叮嘱元尾不要走的太远,太阳落山之前一定回家,因为他们知道那荒野中山兽肆虐,他一个瘸子根本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
在一群土狼的簇拥下,元尾快速奔向上店村。
遥遥的,他看到了村里的灯火。元尾有些疑惑,他知道,为了防止山兽们的惊扰,村民们都会在天黑前关门堵窗,整个山村便会消失在一片黑暗中,根本不可能看到一点光亮。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元尾暗自琢磨,他挥手驱散了土狼群,独自朝着村口走去。
“大伙都跟紧了,千万不要走散了!”领头的正是李扶荆,他的身后则是全村的青壮年,他们每人手中拿着一个火把,另外一个手中拿着镰刀斧头或者钢叉长棍。
“扶荆叔,出什么事了?你们这是去哪里?”元尾紧走几步迎上众人。
看着从黑影中出现的元尾,李扶荆愣了一下后狂喜,他一把抓住元尾的肩膀连声嚷嚷道:“虎娃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你爹你娘在家里快急疯了,大伙都快急疯了!这不,我们正打算去找你呢!外面土狼的厉害你不知道哇,前年你三爷爷家晚上来了土狼,十多只山羊一只都没剩下呢!你能回来可真是命大!”
后面的十多个青壮年也纷纷围上来,他们为元尾感到庆幸。
元尾一阵感动,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村庄里所有的人都为自己担心,从未想过自己会活在那么多人的心中。
“扶荆叔,真对不住你们。我采药的时候崴了脚,这才回来晚了,让大家担心了…”
“你娘和我们说了,你出来采药也是为了三泉和村里人,我们应该感谢你。这些都别说了,你快跟我们回家,你娘哭的两眼跟桃子似的了…”
李福来的小院里,老村长李麻五主持大局安排谁去找虎娃谁去村里巡逻守夜不要让土狼山兽趁虚而入。李大娘全然不顾秋夜的寒冷以及左邻右舍的好言相劝,她披头散发的坐在一把木椅上哭哭啼啼:“这孩子肯定是完了,你们也别安慰我。我知道外面土狼的厉害,他一个瘸子哪里还有跑啊?…多好的孩子…我们老两口没有那个命啊…呜呜呜…”
李福来则独自蹲坐在院子一角,旱烟袋抽的吧嗒吧嗒直响…
“回来了!老嫂子!回来了!老哥!”李扶荆的嗓门最大,李福来等人远远的听到他的声音。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真的遇到狼群了?”李福来的旱烟袋吧嗒一声掉到地上。
早有几个年轻点的去打开院门,众人簇拥着进来的,可不正是元尾!
“我的虎娃啊!”
李大娘喊了一声扑过来将元尾搂在怀中嚎啕大哭,那感觉就像是经历了生离死别。而李福来喜笑颜开,在娘两个身边搓着双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元尾一阵茫然,他哪曾感受过这样浓郁的父母之爱。李大娘虽然干瘦,但她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温暖到融化了元尾的一切。元尾神识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朦胧的画面:一个慈祥的年轻妈妈怀抱着一个幼小的婴儿轻声哼唱。年轻母亲是谁?婴儿又是谁?元尾无从分辨。
元尾扑到李大娘面前:“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让你老担心了。我采药的时候把脚给崴了,这才回来晚了。”
李大娘终于破涕而笑,她看着元尾凌乱的头发、撕裂的粗布衣衫以及压扁的背篓,又有些心疼,“虎娃啊,真难为你了。”
“不难为。娘你看,我采了止血草和生骨藤,今晚我把这药煎了,明天就给三泉服下去,三个月后保证三泉和原来一样壮实!”元尾感动着岔开话题,或许这是让老两口转悲为喜的好方法吧。
闹腾了一夜,第二天的上店村醒的有些晚。但当元尾提着药罐子出现在街头时,村民们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些亲切的、佩服的感情。那几个狗都嫌的八九岁男孩一改往日嬉闹的态度,结伴跟在元尾身后不肯离去。
“虎娃哥,昨晚你看到土狼了吗?”
“虎娃哥,我爹说你会治病,让我跟着你学本事,你收我为徒吧!”
“虎娃哥,你下次采药的时候带上我,我比猴子都灵活呢!”
“虎娃哥,我娘说要把我大舅家的表姐说给你做媳妇,不过我不同意。我那表姐又胖又丑,你可千万别同意。你虽然是个瘸子,可你长的比村里所有男人都好看呢!”
…
元尾笑着将他们打发走了这才来到李扶荆家。李三泉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昨日缝合的伤口有些红肿。元尾暗自庆幸,他将草药给三泉灌下,又给李扶荆讲解了平日的护理方法,这才在一家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去。
元尾顺利归来后,上店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元尾的心中却泛起了细微的波澜,他极力劝说李福来老两口同意自己再次外出采药,他需要独自修炼的机会,他需要再次变为玄虎,然后一点点将何清的灵力转换为自己的灵力。
几天后,三泉的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躺不住的熊孩子拄着他爹为他做的两根拐杖到处乱窜,几乎不耽误他继续在村里捣乱。
李福来老两口也逐渐松了口,同意元尾继续出去采药。
再次外出,元尾带足了供给。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背篓中的一条粗绳。这粗绳是李福来特意为元尾准备的,他在编织时除了树皮丝麻外还掺了些羊毛羊皮,那绳子小孩手腕那么粗,足够承担好几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