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二月,大约中日双方都觉得节日已经结束,于是战斗又开始了。
河南再次中奖,初六(2月1日),日军攻陷河南项城、方城,我军随即展开反击。战至初八,舞阳、方城、西平光复。
随即,日军又从方城西南进犯南阳,初七,南阳陷落。战区司令部随即又命令孙连仲部反攻,正月十一,进攻南阳的日军撤离……
从年头就开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雅格布带人开始筹划以战代训的计划,曹二宝不但要准备打仗的事,还得准备农场的事情。农场的工人回家过年去了,两万多头牛马、四万多口猪羊,还有仓里的粮食、地里的庄稼,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动手,少烦一点神都会出乱子。
尤其是粮食这一块,去年家里两季玉米获得了丰收,虽说被折腾出去不少,家里的库存依旧高达四亿八千万斤。这东西不易储存,稍不注意就会发霉。借着陇海铁路的便利,每天都有五十万斤发往西安、五十万斤发往洛阳。铁路方面这次没好意思收运费,年前赵诚帮着从国外运来一批配件,帮着修复了八个火车头,让陇海铁路上能用的火车头增加了五成。
那些运到西安和洛阳的玉米,有一部分换成去年新收的麦子运回陕州,其他的都按照四毛钱法币的价格在市面上出售,大约相当于战前价格的四倍多,可是市民依旧欢呼雀跃,比起年前动辄一块多的粮价,四毛已经相当“便宜”。两地粮价在“平价粮”的带动下瞬间回落,老百姓在新年到来时终于看到了希望。
原本赵诚和曹二宝是不打算再赈灾的,灾民们多次冲击保安旅的征兵点,这让弟兄们伤透了心。要知道保安旅为赈灾花出去的钱物可谓巨大,施的粥比谁家都多,结果还被人嫉恨,这让大家愤怒之至。最后还是刘福贵的话让大家改变了主意:“咱们赈灾又不是指着让人来报恩,但求心安而已。”
老刘也是个粗人,过年在抱着闺女就斯文了很多,卡萨布兰卡酒吧那个让几大强国提心吊胆的“情报贩子”立刻变成居家男人,洗衣服、喂饭,想方设法逗闺女开心,甚至没人能猜得出他是个穿军装的。孙莹跟着老刘一块回的家,黄燕子没哭没闹,笑眯眯的把人迎进了家门。原本赵诚还打算帮着“说明情况”来着,结果还没开口就被黄燕子叫停了。人家那话叫一个敞亮:“男人三妻四妾正常,我不是那醋坛子,可我知道刘福贵不是那号人。”
霍,这话说的!弟兄们纷纷竖起大拇哥,老刘厉害、治家有方,嫂子仗义、巾帼英雄。
刘福贵笑而不语,媳妇的脾气他最知道,只要是为了保住这个家,她刀山火海都敢闯。可真要是带个小的回来,她能乘着全家吃年夜饭的功夫拉手榴弹。
黄燕子和孙莹认识的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在重庆那会就是好朋友,还是她最先发现孙莹是延安那边的人,都知根知底,黄燕子才不担心自己会后院起火呢!
除去在家带孩子,老刘还抽空跑了趟盘县,找老弟兄们喝酒交心,听一听下头官兵的想法。他是队伍起家时的老人,弟兄们都买他的面子,也乐意同他交交心。老话说,人上一百、形形色(sai)色,虽说队伍里的弟兄们整天吃住在一起,日子长了难免有各种磕磕碰碰。刘福贵不愿意队伍里再出肖士贵那档子事情,有些话赵诚讲出来是撕破脸,可从老刘嘴里讲出来就不一样了,那是老大哥给大家提个醒。
趁着喝酒的机会,刘福贵把赵诚为大伙安家置业的事情透了出去。这事有人知道,有人不知道,但知道的人也就是了解点皮毛,具体的数目只能靠猜。一下子听说自己都有了几十、上百万大洋的身家,老弟兄们动容了。满世界在打仗,房子和地都在贬值,可是这仗总有停下来的那一天,现在值上百万,等打完只少得翻上好几番!
这两年队伍日渐兴隆,不是没有人过来挖墙角,从南京突围时算起,被人拉走的人马恐怕得有五六百。
当初跟着赵诚一起打天下的弟兄都是聪明人、也是厚道人。起初待在队伍里是觉着赵老大能带着大家闯条活路出来;在安庆那会,又发现他在战场上绝不抛下受伤的兄弟。都不是第一天吃皇粮的人,大家都知道,只有跟着这样的长官才能活动长久。到了昆明以后,队伍的规模越来越大,枪多、炮多,饷钱丰厚,被整编为新24师之后,弟兄们至少又挂上了副营长的头衔。可是听说重庆那头每年金山银海一般的收入,说是心里一点反应都没有,那纯粹是扯淡。
陆续也有人来和弟兄们搭过关系,当初的老长官,其他队伍的大佬,估计只有赵老大自己没人来找过。人家开的价码都不低,只要能把队伍拉过去,至少能提上两级,只要能狠心,每个月能到手的数目肯定比在新24师要多。弟兄们都没走,甚至包括当初的肖士贵。事实证明弟兄们的选择没有错,他们把新24师当成家,赵诚这个当家人也没有亏待大家。
从南京打出来的那批弟兄都是上百万,武汉撤退时跟着赵老大的是八十万,就连老虎他们都有十几万的。七七八八加起来得有小三千万万吧,甭说是大洋,就算是法币也够吓人的。
年纪大的人都听说过,中原大战那会,委员长为让东北军调停进关可是下了血本,可东北军到手的现钱也不过一千万大洋。两广事变那会,军统不过掏出一百七十万大洋就把广西空军一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