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皇帝也会道术吗?”袁明月一言一出,顿时住口,若是皇帝本身不是道统中人又如何统领中原,又如何会让这许多大能者、许多大门大派服气?若无极强的实力节制各方,那中原各道统之间岂非早就鸡飞狗跳,打得不亦乐乎?
罗忘川道:“那庄维呈一身邪术就是出自三星山,试想若无那黄泉庇佑,以庄维呈这点手段又岂能安然无恙这许多年?又岂能压榨那许多道门中人。若非他致仕之后依旧为恶,只怕别人依旧奈何他不得。”
戴秉忠自接触了道术,眼界大开,心想:若非皇族中也有大能者庇佑,只怕那些异族早就买通了高手去行刺皇帝了。可是天朝已经数千年之久,人皇为尊,皇权一直稳固,从未听说有刺杀皇族的事情。只是皇族既然实力如此之强为何不扫平四夷呢?平白的苦了这些普通人。难道说还有更强的势力对人皇也有牵制和权衡吗?
戴秉忠越想越觉得江湖和庙堂其实并无分别,江湖在庙堂的治下,庙堂又是另一个江湖。
顾寒衣继续说道:“每一门每一派都有各自的专长,也各有秘技。比如我们太虚一派便是以法器、咒术为主,玄真观则是心法法术,千佛山则是释家,格物门机关傀儡术举世无双,龙虎门则是道家符箓,乾坤院则是儒家浩然正气,极武门则是以武证道。当然若说包罗万象那就只有帝皇了。毕竟这许多门派中,也有不少高手在为朝廷效力。”
袁明月撇撇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才不会给朝廷效力,自由自在多好,没来由的受那许多约束岂不让人束手束脚的。”
顾寒衣笑道:“可是如果没有朝廷平衡各方,左右牵制,你独门独派怎能保全。”
虽然顾寒衣说的在理,但袁明月心中依然有几分不服气,只是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好闭口不言。
太虚宫远在蓟州,距苗疆有近万里之遥,纵然顾寒山、顾寒衣兄妹施展御风咒,罗忘川三人也会神行术,却也不是一天两天所能到达。
其中还要经过一些大川大江,或是大门大派,几人也知道这其中忌讳颇多,也不想过于招摇。而且袁明月自幼只在洪陇县,第一次与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外出,只觉满眼皆是新奇,碰到未曾见过的便要驻足观看,这样一来,行进得便更慢了。
这一日,一行人到了江州。江州素有南接五镇,北望四州之称,乃是中部腹地第一重镇。城内繁华自不待言,与那小小的洪陇县,偏远的苗疆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袁明月看了看那数十丈高的城楼,咋舌道:“好高的城楼。”
罗忘川道:“这是中原第二大城,仅次于长宁,中原富户多集于此,天南海北的商货多在此云集,南来北往的客商也大多在此地停留,百货齐集,物阜民丰。听说这里最出名的就是一种名叫江猪的鱼,哎呀,凡到此处如果不吃一顿江猪,传出去那就是大笑话。走吧,进城,吃江猪。”
老白舔了舔嘴巴从袁明月怀中跳出来,一个跳步便跃上了罗忘川肩头。
袁明月不满的说道:“老白回来,本小姐买几只江猪的钱还是有的。”
翔鹤居。
江州最大的酒楼,四层高楼,每一层装饰都不尽相同,雕梁画栋,分兰怡翠,大红的灯笼挂满屋檐,与豴兽相映成趣。
翔鹤居三个大字,也是施了厚厚的金粉,看上去益发显得此处华贵。门前两只青石雕成的貔貅,怕不是有万斤重。
袁明月看的直咂舌,想了想自己囊中的那几两散碎银子,顿时觉得有些底气不足了。
五人衣着打扮并不土气,气度轩昂,店家也是阅人无数,早看出来几人不同寻常,刚一进店便有店小二殷勤的上来搭话,引着五人上了三楼。
三楼已是极高,极目远眺也可望见城外滔滔的江水,也能看见街市上川流不息的人流。店小二给五人送到了名叫做翠微居的雅间。
袁明月少年心性,大有更上一层楼的心思,拉住店小二问道:“为何不带我们上四楼?”
店小二脸上堆笑,说道:“四楼已经全部给人包下了,几位只好委屈一下,就在三楼就餐吧。”
袁明月道:“整个儿都包了?哪得多少银子啊?”
店小二笑道:“那是自然,郎员外可是江州第一富豪,这可算不了什么的。几位客官吃点啥?”
袁明月道:“到这里来肯定要吃江猪的,先上一盘江猪吧。”
店小二道:“对不住了,几位客官,今儿个没有江猪了。”
袁明月道:“恰才不过未时,怎么就没有了,当真这么稀缺?”
店小二解释道:“非是稀缺,而是今儿个郎员外把所有的江猪都订完了,小店是真个没有了。”
袁明月看了看罗忘川几人,说道:“那我们去别的店吧。”
店小二哪里肯放走财神,满脸堆笑的说道:“说实话,今儿个怕是整个江州都买不到了,我们店按照郎员外的要求,把所有渔民的江猪都采买过来了。”
袁明月一听心里就有些不乐意了,顾寒山问道:“莫非今天有什么大事?”
店小二笑道:“好叫爷台知道,今儿个是新任江州都督上任的日子,江州辖中州二十四州,乃是天下第一府,您知道这新任的都督是谁吗?嘿嘿,那就是当年镇守西北的沐鸿大帅的长公子。郎员外要办一桌江猪宴,所以今儿个没有多的了。”都督总领一镇兵马军政大权,是不折不扣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