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这洪陇县内除了蔡公子还有谁配得上你。”
王妈拿着一张白宣纸,上面画着一个英姿勃勃的青年,眉宇间颇有几分英武之气。
王妈见袁明月不为所动,又对袁从礼说道:“这个蔡公子可不简单啊,家势我就不说了,诺大一个梨花院,虽然在城外,但是洪陇县内可没有一户人家比得上,便是那黄员外的宅子算大算豪华的吧,可是比起梨花院还是差了那么一大截儿。再说这蔡家公子,去年乡试可是头名啊,这才学……”王妈善于察言观色,见说到这里,袁从礼的眉头舒展了许多,心知说到了点子上了,益发的来劲。
袁明月说道:“既然这么优秀,我看干脆王妈你自己嫁给他得了。”
袁从礼喝道:“明月休得无礼。王妈,这孩子自小便没了母亲,我有些过于娇惯她了。”
王妈牵线搭桥的营生做了有七八年了,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识过,对袁明月的话并不着恼,笑道:“你看看我这模样,要是有明月姑娘你十分之一的容貌,我哪里还上你家这儿来,我早就把握自己介绍给蔡员外了。哈哈哈……”
……
梨花院。
清明雨后,梨花正好。
袁从礼正与几个宿儒猜枚行令,借着梨花吟诗作对。
袁明月听得无趣,便独自一人在梨花园中穿行,攀枝看花,扔石惊鱼,倒也有趣。
转过一道回廊,忽然听得前方有人过来,袁明月心想可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折了这么多梨花,一瞥眼,看到一座凉亭。脚步一点飞身上了凉亭,在牌匾后藏住了身子。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诸位请看我这座梨花园如何?啊?这……这是谁干的好事。蔡忠!蔡忠!”
……
袁明月探头出来,发现一个苍老的仆人跪在地上,朝着一个白衣青年不住的诉苦,告之自己不知道情况。
那白衣青年说道:“你是怎么搞的?”声色俱厉,老仆人瑟瑟发抖。
袁明月瞧不过眼了,从凉亭跳下来,说道:“这些都是我干的,怎么?有本事就来抓我,这个老头什么都不知道,何必为难他?”
白衣青年没有说话,眼睛却呆呆的看着袁明月,袁明月奇怪的说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伸手擦了擦脸。
白衣青年笑道:“顾盼神飞,罗袜生尘,有许多娇,许多韵,许多情……”又皱眉道:“尚不及也,尚不及也。”
袁明月瞧不惯这等酸腐的模样,顿足道:“我可要走了。”几个跳步便跃出了小院。
……
“明月,这位就是蔡瑜蔡公子,诗文双绝,才高八斗,身为不错。”
袁明月探头一看,正是那梨花院中的白衣青年,想到那股酸腐的劲儿,袁明月就有些不舒服,哼了一声径直走了。
蔡瑜伸长了脖子,直直的望着袁明月的背影,哪怕那背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
“这是小生做的一首诗,特赠予姑娘。”
“哼,这等酸腐的东西我才懒得看。”
……
“小生刚刚学得一套长拳,耍给姑娘看看,请姑娘指点指点。”
“出力、姿势全都不对,真是个草包。”白衣青年给摔了个狗啃屎。
……
夜色漆黑,当踏入那黑毛僵尸藏身的院落时,袁明月忽然心生警惕,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头冒出。
这里如此熟悉,这满园的梨树,还有那凉亭、那回廊……
……
袁明月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蔡瑜,往日的生气全然不见,她此时倒想听到他啰嗦酸腐的语调和话语,但是却根本听不到。
……
蔡瑜一脸微笑的走了过来,说道:“袁姑娘,好久不见,你可好?”
突然那张原本帅气的脸变得漆黑,如同那黑毛僵尸一般,他抬起手来,一双原本白皙的手也变成了蜘蛛、毒蛇、蜈蚣、蟾蜍和其他各种不知名的怪虫,又突然变得无穷无尽,迎头浇了过来,袁明月想要施展玄功抵挡,双手却完全不听使唤,只感到那毛茸茸的蜘蛛落到了脸上,吓得高声尖叫。
睁开眼来,自己正躺在一张绣花床上,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是个梦。
想到梦中的情形,心情又沉重起来。
袁明月打了个哈欠,生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心想:昨天喝醉了,千万可别做了什么丑事啊,特别是在那个该死的苗疆女子面前。
嗯,这个枕头是什么做的,毛茸茸的。
袁明月扭头一看,只看到枕头旁边,一只脸盆大小的黑毛蜘蛛就躺在自己脸边,不由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了,石青鸢笑嘻嘻的问道:“小姑娘,做恶梦了吗?睡得可好?”
袁明月一下跳下了床,叫道:“蜘蛛,好大一只蜘蛛。”
石青鸢笑嘻嘻的拿起那硕大的蜘蛛笑道:“是啊,好大的蜘蛛,不过这是我自己缝的一个,好看吗?”
袁明月脸色一沉,这个女子真是变态,缝什么不好偏偏要缝蜘蛛,吓死本姑娘了。狠狠的瞪了石青鸢一眼,扭头就走了出去。
***
罗忘川修炼了整整一夜,终于将喝的药酒的药性全部炼化。只觉得丹田之内放佛有一片大湖,湖水幽蓝,波澜不显,神念微微一动,平静的湖面上陡然起了飓风,湖水高涨,掀起了惊天巨浪。神念一收,湖面在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再一探知,观灭的残留真气已经完全给消化吸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