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越想越觉得白大壮是起疑心了,不然如何解释他的沉默?放慢脚步,偷偷看了看白大壮,看到他满脸不解疑惑的神情,染染的心突然虚了起来。
她是来自异世的一抹孤魂,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她接受的教育和做人准则都与这个世界不同,对于他们而言,她就是异类。
以前看过的小说里,女主穿越有些也会坦白自己的来处,但是染染知道,她不行,她只要说出口被人家知道了,不是浸猪笼就是一把火烧死。
一抹孤魂,多吓人!他们不弄死她才怪!
不能说!
染染扬着笑脸很是天真的问道:“哥哥,我们有钱了,你不开心吗?或者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惹哥哥生气了?”
“哥哥可以打我、骂我就是不能不理我不要我,我也只有哥哥、娘亲和小妹这三个亲人了,你们要是都不要我,那我不要活了,呜呜、、、、、、。”说着染染突然哭泣起来。
白大壮正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被染染突然的发声给弄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染染哭的头大。
今天可是赶集的日子,街上行人很多,看到染染哭的那么惨,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再看看站在旁边一脸不解神色的白大壮,大家都误以为是白大壮欺负了染染。
听刚才这小姑娘叫他哥哥?莫不是想要把自己的妹妹卖了?不然谁会哭的如此凄惨。
这年头卖儿卖女的不少见,有些事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有些是家里出了意外,不得不卖儿卖女。
“看那小姑娘哭的多伤心,莫不是家里过不下去了?这是打算卖儿卖女?”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
刚好旁边有一个杨河村隔壁村的人,他一看被人指指点点的不就是白木匠的儿子白大壮吗?听说他们母子被白钱氏那偏心巫婆给分出来了,还被那不理世事的米虫大伯敲诈了一笔赡养费。
难怪日子会过不下去,连建房子的银钱都是向里正借的,好在杨河村的里正人不错。
他连忙开口:“他们家的事我知道,他们是那白木匠的孩子,这白木匠走了以后,留下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可难过了。”说着就把白家的那一堆破事都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白钱氏的偏心和白传福的狠心。
听得周围的人都忿忿不平,有些好心的妇人还上前来安慰染染。
“傻孩子,你们脱离了那个火坑,应该高兴才是,来,这块糖给你,不要哭了,大婶家别的没有吃的还有些,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来大婶家里吃。”
染染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谢谢大婶,我和哥哥吃过了。”她的原意真的不是这个啊,而是为了打断白大壮的思路啊!没想到过头了。
听着周围人纷纷对白家那一大家子的不屑,染染有种预感,白家的名声怕是毁了。
毁了也好,反正和他们无关,要不是他们自己做事太过火,哪里会变成这种局面?
“这孩子真乖,真懂事,也不知道那白钱氏是脑子有病还是有坑,好好的小姑娘,偏说人家是傻子,哎,可怜这孩子投生到这样的人家。”
白木匠家有个傻闺女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一直都没有见过,现在一碰面,好家伙,如此有礼貌、懂事、说话温柔有条理,这哪里是傻子?
他们家闺女还不一定有胆子单独两兄妹跑来县城呢!
染染谢过大家的好意,和白大壮往济仁堂走去,在路上,染染先发制人的问道:“哥哥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嗯?”白大壮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染染,心里诧异不已,他都还没开口问,大妹怎么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太神奇了!
“哥,这些年我过的浑浑噩噩,奶奶偏心我不怪她,谁叫咱们不讨她欢心,大伯一家靠着爹吃饭,我没意见,只是,他们吃爹的、用爹的,却还对咱们一家人不好,以前爹还在,奶奶还有几分顾虑,不敢太磋磨娘,可是爹刚走,娘心里本就难受,奶奶倒好,全家的活计都丢给娘,连小妹都要帮着去割猪草喂鸡鸭。”
“大伯母更过分把爹的工具给典当了,要不是分家时候我提了一句,怕是这些东西都回不来了,哥哥,我也不想变的,可是看到娘亲哥哥和小妹过的如此辛苦,我要是还是和以前一样傻乎乎的,咱们就没活路了。”
这些话,染染早就想说了,她对白家早就一万个不满,可是没法说,她也是白家的一员,在他们还没和白家扯清关系的时候,她不能以下犯上,只要白钱氏去衙门告状说她不敬长辈,她就完蛋了。
好不容易分家了,买断了关系,不过白钱氏还是他们奶奶,如果白传福一家出了什么意外,赡养白钱氏的责任还是落到他们身上,除非,断绝关系。
染染也是在看到那些好心的妇人对他们兄妹万分同情下才想到的,只有断绝了关系,以后白钱氏才没有理由和借口来打扰他们一家。
这件事情染染记在了心上,她一定要寻个机会断了。
只是染染都没想到机会来的如此快。
“是哥哥没用,才让你如此费心。”白大壮有些愧疚的说道:“不过,妹妹,你如何会认识红菇和梨菇、还有那些菜谱,我听都没听过。”
白大壮对这些事情很好奇,他同样对白钱氏和白传福有怨气,只要是正常人,在日复一日被人忽略不说,还被如此欺负,心里都是会有怨气的,更不要说同为孙子,白云骁吃好穿好每日只要读读书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