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香、跪拜,汪风云看着最下面的三个排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哀伤,李挽君规规矩矩的跪在一旁,染染和白云铭也在后面跪了下来,四人之间一时无话。
纵是染染见多识广,也不知道如何在这种氛围下开口,最好的安慰方法,那就是陪着他跪在一旁。
时间慢慢过去,膝盖已经跪倒麻木了,汪风云这才歪歪斜斜的站起了身子,他走上前,拿起抹布,一下一下的擦拭着那三个排位,也终于开始给染染三人说起了自己一家人的故事。
从一家人日常的生活琐事说起,虽然没头没尾,断断续续,但是大家也能从这些平淡的日常中感觉出汪风云一家人的幸福。
“最可惜的莫过于我妹妹了,花季少女,遭此大难,实在是惋惜。”汪风云伸手摸着刻有他妹妹名字的牌位,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比起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惨死,对于汪风云而言他最愧疚的还是自己亲手把自己疼爱的妹妹送入了韩子钰手中,这才导致了妹妹惨死。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了,汪风云一想起这件事,就恨不得把韩子钰碎尸万段。
他在最危急的时候,只是想把妹妹托付在自己信任的兄弟手中,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兄弟qín_shòu不如,居然会玷污了自己的妹妹,一想到这些汪风云的心就揪着疼。
他压根就没有办法想象自己那千娇百宠长大的妹妹,在遭遇到这件事的时候,是多么的绝望。
而他的妹妹遭受了多大的苦难,他的内心就有多煎熬,也有多自责。
“逝者已逝,咱们活着的人唯一能够为他们做的,就是把凶手绳之以法,风云,咱们现在不过是才走了第一步,接下来的路才是最难走的,你千万要保重身体,不能给敌人有可乘之机。”一旁的李挽君柔声安慰道。
汪风云满目悲伤,眼眶泛红,听着自己妻子的话语后,他微微摇摇头:“挽君,伤害我们家人的仇人还没有倒下,我也不会倒下,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把他们一个个都送入无间地狱。”
听到汪风云这么笃定的话语后,李挽君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扶着他走出了宗祠,门外,哑婆依旧是站在刚才她站着的地方,看到汪风云出来,连忙迎了上来,打着手语在跟汪风云说些什么。
汪风云看着哑婆说完之后,这才摇摇头安慰道:“多谢哑婆告知,我知道了,谢谢你给我父母收尸。”
当年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母惨死,可是却没有办法亲手把自己的父母安葬,也多亏了哑婆私底下帮忙,这才没有让自己的父母被丢弃在乱葬岗。
哑婆只是摇了摇头,这才示意他们离开。
等到离开了宗祠之后,染染这才好奇的问道:“大哥,那哑婆是何人啊?她怎么就没有被赶出府去?”
汪风云吸了吸鼻子,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他看染染对那哑婆那么感兴趣,也不由得多说了几句话:“哑婆是三十多年前来到了京城,据说是来寻找她的未婚夫的,可惜那时候她未婚夫已经高中状元,甚至还娶了名门世家的嫡次女为妻,有了岳父家作为强硬的后盾,那位状元公那可谓是平步青云,三年时间,一路从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到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
染染和白云铭对视一眼,纷纷惊叹不已,从一个连当县令资格都没有清贵居然一眨眼的功夫,就成为了有实权的大理寺少卿,可谓是一步登天啊!
有多少官员,苦苦的熬着,一直到老都没有爬上这么高的官位,而那位状元公在他同一批的学子们还在苦苦抄书的时候,他已经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也难怪会看不上自己曾经已经订下婚约的未婚妻。
“哑婆从小就口不能言,来到京城之后,更是到处碰壁、饱受欺负,费尽心思这才找到了她的未婚夫,可惜她找到的时候,她的未婚夫已经成为了别人的丈夫,还育有三个子女,哑婆受不住这个打击,最后只能含恨跳河轻生。”汪风云说道:“刚好,那时候我爹娘去城外踏青回来,撞上了,这才把她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哑婆无处可去,这才留在了汪家。”
也因为是守着宗祠这样阴森森的地方,这才逃过了一劫,加上她口不能言,汪家主也不会怀疑她。
而刚才哑婆却告诉了汪风云,褐月首领周啸天已经来了京城,就住在外城的一处宅院中。
周啸天带着自己手下的弟兄们来京城的事情,汪风云是知道的,那时候他们还在路上遇到过,不过周啸天来京城投靠谁,汪风云倒是拿不准主意了,根据他掌握的消息来看,周啸天和韩子钰之间也是有来往的,现在哑婆告诉他周啸天他们住在外城的宅院,不管是不是真的,汪风云都打算亲自去走一遭。
离开了汪家之后,汪风云独自去了外城,染染则和白云铭、李挽君先回了丞相府。
京城里的天气渐渐灼热了起来,在外面行走了一圈,染染就觉得整个人浑身都黏糊糊的,回到了丞相府之后,立刻就去梳洗了一番,随后一碗冰镇的酸梅汤下肚,染染只觉得浑身的热气都一扫而空。
汪家的事情等到周啸天到案之后,也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想到汪风云以后都不必活在过去,染染的心情别提有多好了,她最怕的就是汪风云一直都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迟迟不肯走出来。
染染心情很是舒坦,而另一边的贤王府,韩子钰却是急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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