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那个朋友从小养的守山犬,出生后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据说成年后在野外遇上狼群都不怕,比藏獒还猛地多。不过这死狗还真是灵性,都过去十多年了,一见面居然还认识我,记得我是那时候欺负过他的人。”
李锋也是惊讶的看着面前这畜生,被它表现出来的灵性震惊了。
那会儿他才十几岁,在附近的村子住过几个月,当时这条守山犬还是幼年期,但是凶性很足,一见到李锋就要扑上来咬他,被李锋狠狠收拾过几次,从那之后见到他就绕着走。
刚才这守山犬一见到他就扑过来咬他,但李锋能察觉到这守山犬没有咬死他的意思,或者说幼年期的阴影还在,不敢。
而今这条守山犬早就成年,进入壮年期了。
李锋听说过守山犬的传闻,如果这狗真铁了心要咬死他,恐怕没那么好对付,毕竟这是一种敢和野狼群厮杀的凶残生物,表面上看着和农家的土狗没什么区别,可骨子里似乎就和普通土狗有着基因上的区别,天生带着股凶气。
这时,后面那个身影已经走了过来,冷凤看到这是一个身材高大,好似巨塔的高个年轻人,穿着黑色的袄子,带着遮耳皮帽,臃肿的棉鞋踩在雪地里发出格叽格叽d响声,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家青年。
守山犬看到对方,顿时窜了过去,人立而起扑到对方怀里呜咽起来,似乎在诉说自己的委屈。
年轻人抱着大狗,将它身上的雪团全部拍掉,这才放下了大狗,对李锋咧嘴一笑,牙齿白得引人注目:“二狗哥!”
“原来你小时候叫二狗。”冷凤憋着笑。
“老头子说入乡随俗,贱名好养活。”李锋无奈道,这些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他连沐总都没提起过,因为说出来肯定连沐总也要笑话他。
“铁柱,你就这么跑来的?二三十里地呢。我早该想到的,应该给你叫个车送你过来。”李锋有点心疼的说道,赵铁柱所在的那个村子里很穷,当初他和老头子住在那里的时候,村里一些人家几个女人还只能同穿一条裤子,哪家女人要外出,那么家里别的女人就只能呆家里,要是来了客人,那就更尴尬了,不敢出来见人。
虽然村里有不少老参客,常年长白山上采参维持生计,但这一行危险性很大,常年钻老林子,哪怕是经验丰富的参客,也很容易遇到危险。而且也赚不到多少钱,钱大部分都给收参的赚去了。村里有不少人家常年见不到男人,要么躺家里吊着命,要么早就死了。
赵铁柱的爷爷和父亲都是老参客,但早在他小的时候,就在采参的途中遭遇危险摔死了。
“呵呵,我喜欢跑步。”
年轻人憨厚的挠挠脑袋,咧着一嘴大白牙笑道:“再说我这么大块头,一般小车都装不下,我坐里面也很累,还不如跑呢。”
“你小子这些年又长高了不少啊,快两米了吧,村里那些小子还欺负你不?”
李锋自问在普通人里也不算矮了,一米八五的身高,可跟赵铁柱说话还是要仰着点脖子。这小子从小就生得人高马大,明明那会儿跟在李锋屁股后面跑的时候才十岁出头,就已经比大他几岁的李锋还要高了。
正因为如此,村里不少同龄的小子都喜欢欺负赵铁柱,似乎这样就会很有成就感,而赵铁柱偏偏又对这些人逆来顺受,那时候李锋看不过去,狠狠揍过那群小子。
铁塔一般的年轻人还是咧着嘴笑:“欺负呀,不过我无所谓。爷爷说反正我皮糙肉厚,被自家兄弟欺负两下没什么,反正他们不会真欺负我,但是外人欺负我就不行,因为那会要我命,所以我得欺负回去。”
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的样子,想想那个曾经很封闭的村子,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生活在那样一个小社会里,如果事事计较,恐怕早就难以立足了,可能这就是赵铁柱爷爷那一辈的安身立命之道吧。
不同的环境,决定了有些道理不能通用。
李锋指指边境线的方向:“那边你熟悉吗?”
“小时候经常去。”
赵铁柱点点大脑袋:“那边有条大河,村里的长辈们都说吃了那河里的鱼能壮阳,我不懂什么叫壮阳,应该就是对身体好,跟山里的人参一样。以前大河一结冰,我跟大壮他们就去那里抓鱼,每次都能吃好久。这几年我要跟着爷爷去山里采参,就没时间去了,都是村里的人去抓了鱼给我们送来。”
“你也采参去了?有没有想过出去找点事做,见见外面的世界。”
李锋皱了皱眉,他知道赵铁柱的父亲就是采参遇到危险去世的,导致赵铁柱从小就没了爹。
虽说赵铁柱也是个练家子,从小跟着当过武师的爷爷练武,但大自然当中的危险岂是赳赳武夫能够对付的,运气不好失足跌下悬崖,那就是尸骨无存,更别说还有各种各样的意外危险。
李锋跟赵铁柱的爷爷学过拳,那老爷子是东北练长白山老架子练得最好的,虽说对方教他学拳,只是偿还老头子的人情,但还是算李锋半个师傅,赵铁柱就相当于师弟,他是不愿意赵铁柱跟他父亲一样,英年早逝的。
如今以他的能力,给赵铁柱找个安身立命之所,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总比一辈子困在那个封闭的小村子里强。
“外面的世界吗?”
赵铁柱脸上有些向往,继而又有些为难,挠着大脑袋:“二狗哥,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