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南世熙只要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心里涌出的情绪纷杂至极。
惊喜、紧张、难堪、烦乱错综交夹,矛盾得让他抓狂。
当他想再次吻上她那让他欲罢不能的唇,瞬间,他只觉头晕目眩,脑里空白一片。
再接下来的事情,他好像模糊的记得,但是又想什么都不记得。
他一头靠到花悦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在她的脖颈处吞吐,酥酥麻麻,一丝一缕渐渐传遍她的全身,不自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地,她感觉一阵温热,湿湿黏黏的,沿着她的肩膀往下流。
在南世熙失去所有意识的最后一刻,他的耳里,只能听见花悦的惊叫,声音不大,强压着怒气。
他吐了,吐了花悦一身都是。
她呆了片刻,气得浑身微微一颤。却还要在慕青这个捞女面前,强装宽容大度,一举一动,一瞥一笑都要显出她对烂醉如泥的南世熙一点都不嫌弃。
席风看得目怔口呆,他心里莫名响起了一曲悲凉悠扬的旋律。
兄弟,一首凉凉,送给你。
追妻的路上,怕从此荆棘无数,兄弟,你要坚强。
席风很快回过神来,上前帮忙将南世熙从花悦的身上拉走,将他放坐在松软的沙发上。
席风拿起桌上的抽纸盒,慌乱的连续抽出好几张,走到花悦跟前想帮忙擦拭。
花悦笑盈盈地推脱:“谢谢,我自己来吧。”
说完,垂下长长的睫毛,从席风手上拿过抽纸盒,气闲神定,保持微微不露齿的笑容,慢慢地擦掉南世熙吐出来的酒水。
她咬紧了牙,内心藏着一颗定时炸弹,爆炸时间调到明天早上,等他酒醒,再好好收拾这丫的。
第二天清晨,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天刚露出鱼白肚,南世熙感觉丝丝凉意,缓缓睁开了惺忪的黑眸。
即使昨晚醉得断片儿,南世熙第二天还是雷打不动早早醒来。
受南司令影响,他很早就养成了严谨的生活方式和作息时间,生物钟驱使,哪怕是休息日,也和工作日无异,雷打不动的6点起床。
他脖颈酸痛,扭了扭,有点落枕了。
他半撑起身子,一时惊觉,自己竟然只穿着一条四角短裤,在房间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阿嚏……”他打了个喷嚏。
房间的温度很低,也就十来度,哪怕他身体结实,也禁不住在这么凉的房间里,被子不盖、衣服不穿的睡一晚上,着凉也是正常。
昨晚酒喝杂了,头痛欲裂。
他晃了晃脑袋,起身在微亮蒙蒙的房间里,寻找灯和空调的**,见那两个**此时摆在床头柜上。
他眉头一皱,心里一紧。
因为,他房间的大床上,此时躺着一个人。
他努力回想昨晚失去意识前见过的人,当花悦那张肌肤胜雪的脸浮现在脑海中,他竟不自觉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最后见到的不是别人,是她。
那这样一来,他猜的没错的话,躺在床上的人,应该是花悦。
他果然没有猜错,花悦还在酣睡在他的大床上,用厚厚的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甚是可爱。
他先去衣帽间找了身衣服套上,因为太冷了。
随而,走到床沿坐下,推了推花悦,没反应。
他轻轻拍了拍她细嫩的脸:“喂,醒醒。”
花悦惊醒睁开眼,一脸警觉:“干嘛?”
南世熙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拿起空调**,将室内的温度调高:“我还想问你干嘛呢,现在你可是睡在我房间里。”
花悦掀开被子,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见他又打了一个喷嚏,她心里暗骂,活该,就是故意冻你一晚上。
南世熙开灯后,将两个**放下,一转头,目光落在花悦的脸上,确切的说,是她的嘴唇上。
他怀疑自己的心脏出了问题,扑通扑通跳得极快。
像放电影一般,昨晚她主动凑上来吻他的一幕,像一帧一帧被放缓的慢镜头,在他的脑里播放了一遍。
“你昨晚发酒疯,给你妈打了电话,你妈对你向来宠溺,知道你醉得那么厉害,今儿肯定一早就过来给你熬醒酒汤,我怕她对我们分居起疑心,也怕你妈来得太早我起不来串你的房间,索性就睡你床上。”花悦不徐不慢的解释道。
沈妙出身世家,与不少上流社会的富太太交好,平时没少给花悦的工作室介绍大业务。
花悦一直将婆婆当财神爷供着,费尽心思讨好,万般不能惹毛。
南世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在听她说话,漫不经心随口应道:“嗯。”
花悦瞪他一眼:“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嘴唇看?你在想什么?”
南世熙尴尬轻咳几声,扭过脸去:“什么都没想。”
花悦趁他转头之际,抓起手边的枕头,猛地朝着南世熙的后脑勺砸了去。
南世熙回头,惊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昨晚对我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花悦再抬起枕头,准备又朝他打过去。
南世熙机敏的避开,一手就抢过了花悦手中的枕头,另外一只手顺势抓住她的手腕,朝自己的身上一拉,花悦撞上了他结实的胸膛。
难道,昨晚他和她……
他的脸不禁热了起来,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我昨晚醉得不省人事,即使对你有所图,也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
倏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