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纠结了不到五秒钟,姜英秀就做出了决定。虽然拜师的事儿还没办成,大胡子好歹也得算是半个自己人,是自己人,就必须得救!
至于会不会被人看到,管不了那么多了!
姜英秀到底还是把大胡子萧凌然给送到了县第一医院。
这个过程让她再次深深地体会到,后世人人手机不离身的日子,到底是有多么方便。
姜英秀把大胡子萧凌然送进了西麓县第一医院,不过她没敢多逗留,把人扔在挂号区的长椅上,就鸟悄地躲开了。
好在这里恰好也是大胡子萧凌然的工作单位。
认识萧凌然那把标志性的大胡子的人还不少。
同事一见是自己人,顾不得追究人是怎么来的了,先救人要紧。
赶紧给安排病房,准备手术。
这事儿过后,姜英秀又去找了崔六九:
“小子,你的信息不靠谱啊!那小院子里根本就没人啊!这家伙平时都不回家的么?”
崔六九一脸狐疑:
“不能啊!我打听得真真儿的,他除非加班到太晚了,一般都是要回那个小院子过夜的啊!”
姜英秀指了指自己身上背着的大包袱皮:
“你看看,还害得我背着这老些东西白跑一趟!我这东西怎么背去的,就是怎么背回来的!你说说该怎么罚你吧!要不你就赶紧麻溜地滚去给我打听清楚了,这人死到哪里去了!”
“哎哎,姑奶奶你别生气,我马上就去打听!”
崔六九狗腿地笑了两声,赶紧去打听了,于是很快就知道了大胡子受伤住院了的消息。
崔六九打听到了最新消息,赶紧回来给姜英秀反馈。
据说大胡子萧凌然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昏迷不醒,脸上还缠着个黑色的面巾。身上有好几处伤口,皮肤上也还有不少明显受到了折磨的痕迹。
一条大腿上竟然还有两道贯穿伤,一个伤口取出来了个黄澄澄的子弹头,还有一个取出来了个铁箭头呢!
不过大胡子运气挺好的,都是皮肉伤,骨头一点儿事都没有。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受伤以后被及时送到了医院。虽然失血量很大,但是万幸的是,及时输上了血,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造成内脏的损伤。
就目前的状况来说,只要卧床休息,加强营养,好好休养一段日子,就能基本上好利索了。
除了大腿上的伤口,以后阴天下雨的可能会难受,别的地方,基本上可以说是连后遗症都不带有的!
要不咋说大胡子幸运呢!这要是再多拖上几个小时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的话,说不定血早就流光了,人也就没救了。
姜英秀于是背着原来准备的包袱皮,又让崔六九背了一个筐子,里面放了些红糖小米鸡蛋,两人一块儿去西麓县第一医院去看望病人了。
姜英秀打算如果情景合适,就趁着看望病人的机会,直接提出来拜师。
如果不合适,就以后再说。
姜英秀打定了主意,就跟着崔六九,一块儿来到了西麓县第一医院。
崔六九迅速地找到一个小护士,跟人家一个劲儿地说好话,套近乎,紧接着就开始打听大胡子萧凌然的病房。
萧凌然在这里没有成家,也没有什么亲人,唯一的一个好友一直被关押在红星劳改农场。
平常的人际关系,几乎都集中在了这家医院。
他平时人缘也很好,受了这么重的伤,同事们其实都已经陆陆续续地来看望过他了。
这会儿竟然又有人来探视他,这让被崔六九拉住了套近乎的小护士,觉得十分惊讶。小护士干脆放下了手头的事儿,亲自领着他们过去了。
一路上,还话里话外地想要打探一下,他们俩跟大胡子萧凌然的关系。
崔六九的瞎话张嘴就来:
“萧凌然是我姑父的表姐夫的婶婶家的外孙媳妇家的表哥,这位别看年纪小,但是辈分大,论起来是我的表姑奶奶,今儿个正好到县里办事儿,就跟我一块儿来了。”
俗话说,一表三千里。
崔六九这表亲关系,简直远得八竿子都打不着啊!
而且还带着这么个小学生一样大的“表姑奶奶”。
这年头家家户户的孩子都多,万一赶上那长寿又多子多孙的,这辈分要是讲究起来,摇篮里的爷爷都有……
小护士听到这么绕来绕去、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只扫了他们两眼,就迅速地失去了兴趣。
步履匆匆地带着他们到了萧凌然的病房。开门之前脆声嘱咐了他们两句:
“病人大量失血,需要好好休息。
你们说话不要太大声,不要跟病人说会引起剧烈情绪波动的事情,而且探视时间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过了时间如果不走的话,下次再来就该不让你们进了!”
崔六九立马答应:
“哎哎,我知道了,您忙您的去,不用惦记这里。”
小护士打开了门,崔六九和姜英秀背着包袱皮,进了病房。
这间病房条件相当不错,是个双人病房,房间里除了两张病床之外,还摆着一张木头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暖水瓶、一个搪瓷的茶盘,四个印着红色印花的玻璃杯。
不过另一张床上没有病人,其实也就相当于单间儿了。
看来是萧凌然的同事们很照顾他,特意给他安排了个清净的房间,方便休养。
大胡子萧凌然已经清醒了。
这会儿正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