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物资凭空消失、和条幅凭空出现,这两件事发生的时候,这丫头都恰好在场!
只是,目测了一下从供桌到姜英秀之间的距离之后,他就自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那距离也太远了!
就算是他这个个头儿,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两张写了字的条幅放到供桌上去,也很难不被人发现。
再者说,就算真的是这丫头在捣鬼,这条幅上的大字,又是谁写的?
这笔字,没有个三年五载的功夫,怕是练不出来。
更别说那条幅上写的,还是繁体字……
跟“大仙儿”没准儿是个有文化的千年老鬼比起来,这小丫头会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似乎更令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她可就是个农村丫头,迄今为止,一直待在家里。
天天就知道干些铡草、喂猪、捡粪之类的活计。
这丫头可从来没有上过学、念过书,老姜家也没有出过啥文化人儿!
就连宣纸、毛笔、砚台和墨汁,也只有姜老爷子的柜子里有一套。
这套文房四宝,还是姜老爷子写春联的时候用的,平时都跟宝贝疙瘩一样,藏在柜子里,锁得死死的。
那丫头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啊!
越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刘国庆越是觉得周围的环境诡异。
虽然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不觉得妖魔鬼怪敢现形作怪,但是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十分不舒服。鸡皮疙瘩都有点儿嗖嗖地往外直冒。
于是,这种头皮发炸,想要逃离的感觉,就更让他觉得非离开不可。
姜老太太和姜春菊都不想太过得罪这个女婿。
反正该跟“大仙儿”表态的话也都已经说过了,于是姜老太太就给姜春菊打了点热水,让她简单洗漱一下,把身上、脸上、头上,都饬利索了,就把大闺女夫妻俩和他们的三个孩子给送走了。
看到姜春菊走了,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姜英红也带着女婿、抱着孩子,走了。
姜英秀观察了她好几天,愣是没弄明白她来这一趟的目的。
从明面上看,姜英红简直是专门来给姜春菊添堵的。不过,姜英秀相信,姜英红肯定是有啥特殊目的才来的。
毕竟,之前她出嫁的时候,可是放过狠话,说再也不回来的!
姜英秀其实倒是懒得去琢磨她到底有啥目的。
自己的确是没有这帮人有心眼儿,但是一力降十会。在纯粹的暴力面前,啥心眼子,都不好使!
这帮人都撤了,姜家恢复了往常壮劳力都去上工的那种清净感觉,姜英秀找了个空挡,拉着六丫和八丫,就出了姜家大院儿。
六丫和八丫知道四丫姐一叫上他们,准有好事儿,所以笑得见牙不见眼,乐颠颠地跟着姜英秀往外跑。
几个孩子都没注意到,其实他们身后,跟上了一条小尾巴。
到了村子西边,姜英秀看着四下无人,就掏出来一大碗炸好的熏大马哈鱼肉,这是刚从供桌上收来的“供品”,嘿嘿。
六丫拿了一小块,一口一口吃得斯斯文文。
八丫先是往嘴里塞了一块儿,吃得腮帮子都一鼓一鼓滴,然后伸出两只手,各抓了一大把。
六丫看见八丫的模样,自己也伸手抓了一把,不过倒是没好意思抓满两只手。
六丫和八丫吃得香喷喷,笑得满脸都是亮光。
姜英秀看得很是开心,比自己吃着感觉还香呢。
结果,突然听到一阵哭声。
六丫和八丫的动作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直接就呆滞了。
三个人都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竟然是六宝。
六宝长得好,白皮肤、大眼睛、长睫毛、大脑瓜、小细脖儿,哭得一抽一抽地,咬着自己的小拳头,看起来是那么地委屈,那么地可怜,一瞬间竟然让姜英秀觉得有几分心疼。
姜英秀赶紧走过去,把六宝揽过来,搂在怀里,自己也蹲了下来,让自己的视线跟六宝平齐:
“哎呀呀,我们六宝怎么哭了?谁欺负我们六宝了?你慢慢地说,告诉四丫姐,四丫姐给你出气!甭管是谁敢欺负你,看四丫姐削不死他!”
其实,姜英秀身高太矮,五房毕竟比较受宠,五婶朱月娥还经常给六宝开小灶,所以六宝的发育还算比较正常,姜英秀一蹲下,个头反而要比六宝矮上一点点。
六宝也不说话,呜呜呜地哭了一阵,然后突然就扑进姜英秀怀里,把一脸的鼻涕眼泪,都抹在了姜英秀的棉袄面儿上头:
“呜呜呜,四丫姐,就是你欺负我了!”
“哎呦呦,我咋欺负你了?”
姜英秀本来被扑的一个趔趄,又见自己被抹了一身鼻涕眼泪,恶心得有点想吐,可是一听六宝那哭得瓮声瓮气的浓重鼻音,又差点没笑出声儿来。
六宝义正辞严地“控诉”起了四丫姐的“罪行”:
“你总是给六丫姐和八丫姐吃好吃的,不给我吃!”
呃,这个指控有理有据,而且刚刚被抓了现行,姜英秀不认也得认,只好点点头说道:
“你说得对。那么你是想让我帮你削我一顿,还是想吃好吃的?”
六宝眼珠转了转,说道:
“我想吃好吃的,不过以后你再给六丫姐和巴八丫姐吃好吃的,都得叫上我!”
“那你得保密,不能告诉你爹你娘,也不能告诉咱爷咱奶,除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当着谁也不许说出来!”
“成交!”
六宝一边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