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你是说,城堡的外头出现了一群佣兵,他们的目的,好像是冲着我们而来?”
年轻的士兵忍不住悄悄抬起头来看着坐在上手的那个男子,今天的弗雷德少爷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事实上,除了因为头发的事情,他很少出现心情焦躁或沮丧的状况。
弗雷德穿着黑色的礼服外套,礼服的下摆是一截微微翘起的燕尾,两条套在灰色窄腿裤中的长腿在大厅中来回走动了几下后,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开始环视着在场的诸位骑士——
有人笑了,甚至情不自禁从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咕隆咕隆的声音。显然,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好笑的事情。
居然有一伙佣兵,正准备攻打他们这一行人所在的城堡?
就算太多数的骑士并不在城堡之内,仅仅凭借弗雷德本人,还有康伯伦在内的多位骑士长,就足以让这些佣兵喝一壶了——
维克多和伊文斯几位年轻的骑士对于这样的敌人不以为意,不过当康伯伦骑士长说起来者可能是那支马尔韦的职业佣兵后,所有人当即收敛了神色。
“无论如何,我们的骑枪将击溃一切来犯之敌。”
山林中的晨曦刚刚驱散雾气不久,凝结的露水仍未退去,当“僵尸先生”托勒莫组织手下正要对这座城堡发动攻势时,城堡的城堡后来传来“吱呀吱呀”的响动——
那是绞盘正在吊起城门的绳索,紧接着,他并没有见到情报中所提及的那位老骑士,而是十数位全副武装的精锐骑兵。
准确来说,应该是骑士,除了弗雷德、康伯伦等几位有着正式封号的骑士外,另外一些,也是诺那嗄瓴趴 —
透过黑沉沉的面甲,年轻的脸庞贪婪呼吸着山林中的清新空气,而这时候,轻风从附近的无名山岗吹拂而来,树木的枝桠和叶轻舞婆娑。
阳光明亮。
金属的铠甲反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白色的披风与盔缨迎风招展。
骑枪平举,冲锋,马蹄声有如密集的雨点。
双方没有作出任何的交流,不过一个照面之间,托勒莫就看到自己的手下仿佛田地里的成熟麦子面对农夫的镰刀一般,齐刷刷的成片倒下,一支五十人的标准佣兵小队看似人数不少,但是在这些精锐的骑士面前,根本无法抵抗一个回合——
伪装成马尔韦游侠的骷髅弓手张弓拉箭,白色羽箭落在骑士们的铠甲上叮叮作响,但是这样程度的攻击对于骑士们来说就像轻飘飘的挠痒一般,而等到了他们再一次伸展手臂,准备拉开第二箭时,驾驭着战马高速冲锋的骑士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前——
身材魁梧壮实、貌似强悍的“马尔韦重装步兵”表现得就像无助的孩童,骑枪在空气中呼啸,带出一道道激涌的气流,随后,一阵阵连绵不断的爆响……
骑兵面对步兵有着天然的优势,而这支骑士组成的队伍也正好采用了标准的锋矢突击阵形,为首的,正是弗雷德·沃尔夫、康伯伦·杰弗里和另外一位骑士长。
托勒莫拔出了佩剑,这是一柄锋锐的单手剑,剑身刚一从铭刻着装饰性纹络的剑鞘中脱离,他就已看到了弗雷德的骑枪来到了他的面前——
骑枪的枪尖是一个钝角的尖锥,倏地,在他的视野中越放越大,还没等到他挥剑进行格挡,骑枪便已撞到他的鼻骨上,战马高速冲刺带来的巨大冲击瞬间就让他的脸孔变形了,连带着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半空中不断的向后坠去。
亡者的骨骼远比一般的人类更加坚实,这一击过后,托勒莫的脑袋并未像正常状况下那样被一枪爆头,半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跌落远处后,他晃了晃脑袋,撑着手臂从地上暗爬了起来——
“迪尔的不死者?”
“僵尸”托勒莫失去脸孔上的那一大块血肉后,终于暴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破裂的皮肤下没有丝毫的血痕,也没有粉红色的肌肉,取而代之的是一整片青灰色、沁着腐臭脓液的结缔组织——
弗雷德·沃尔夫面色森然的放下骑枪,其他的骑士也纷纷发现,他们所面对的这一群佣兵,并不是真正的人类。
身下的战马深通人意,当即跟随而上。
剑光一闪。
一剑斩首。
面对不久前已经步入觉醒一阶的骑士弗雷德·沃尔夫,僵尸托勒莫没有任何的反抗机会——
僵尸一类的亡者向来不以敏捷的身手见长,出众的力量和体质是他们的优势,可惜这些优势在位阶的绝对力量差距面前,根本无足轻重。
托勒莫的头颅刚一落地,就已冒出一道道飘忽的黑烟——表情在面孔上凝固,肉眼可见的,血肉正在开始飞快的萎缩、腐化……
“看他们的装束,我还以为他们都是马尔韦人。原来是那些该死的亡者。”
“等等,你说马尔韦的佣兵?不是恩萨达那位伯爵大人请来的人马么?”
“这么说来,那位伯爵与亡者勾结在一起了?嘿,这可真是一个了不得的发现!”
数位觉醒一阶、平均实力位于就职巅峰层次的骑士们收拾这一伙“佣兵”不费吹灰之力,他们返回城堡脱下了铠甲,甚至连都没有流下太多的汗水——
不过亡者的出现让弗雷德凝住了眉头,他似乎正在心中担忧,战斗过后稍作整理了一番,他很快来到书房,开始提笔写信,将这儿遇到的情况汇报给他的父亲,塔伦伯爵,萨瓦伦·沃尔夫。
“一月十六日,清晨,敌人针对翠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