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桢微笑着点点头,“西边的土地比较零碎,如果要进行机械化作业,还得重整农田水利系统,投入比较大,另外这部分土地权属不明晰,今后很容易引发争端,还不如趁机甩掉这个包袱。”
谭山听到这里有些兴奋,心里算了一下,说:“差不多要还给地方13万亩的耕地,平均一户12-15亩,足够了。农场还能留7万亩,8000职工,平均一个人不到10亩,用上拖拉机后,干这点活很轻松”。
林维桢在心里撇撇嘴,一个农场7万亩耕地居然需要8000个劳动力,效率也太低了!
“不对啊”,谭山突然皱起了眉头,“要是按照你说的,都用拖拉机种地,用不着这么多人啊”。
林维桢噗嗤一乐,看来谭山是个明白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农场的问题所在,“叔,你想的太远了,您想想,就农场现在的情况,1万人都不够”。
谭山不同意林维桢的说法,不停地摇着头,道:“你婶子经常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是农场的场长,必须得为农场8000职工和5万家属的出路负责”。
林维桢无奈了,谭山这种想法说得好听叫一心为公,说的不好听就是死脑筋,在前世这种人很少见了,或许早就灭绝了,绝大部分人都是只为自己打算,拼命地往家里划拉好处,哪管别人死活。
此时,林维桢的心里居然涌现一丝丝地感动。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林维桢笑道:“叔,刚才我说了,农场和农村的情况不同,所以农场的出路不在农业上”。
谭山疑惑地看着林维桢,“农场不就是种地的?除了种地外,还能干啥?”
林维桢顺手找了根木棍,就着明亮的月光,在草席边上的泥土上划了几个圈,在一个圈里写上“耕地”两个字,“耕地是农场的根本,俗话说,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立足于这一点,农场才能做到进可攻、退可守”。
“是这个理儿,打仗也一样”,谭山又将话题扯到了打仗上,让林维桢很是无奈。
“农场每年上缴给国家多少粮食?”
“去年上缴了2700万公斤,农场能留下不到1800万公斤,场里卖掉一部分用来发放福利,剩下一千万公斤出头,平均到每个劳力头上也就900斤”,说到这里,谭山无奈地长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