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大王子心情复杂,踏着满地鲜血的走过了主城门,战战兢兢,几乎失去勇气进入城里。
儿子战神般傲立空域,杀伐果断,死去那么多的人,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儿是个成就大事的人,他的杀伐,来自从小受过的磨难,知道该杀之人,决不能宽容,尤其是现在,若登上彩云间之王,手段上必须严厉,当初,剑王老祖,也是如此。”
云天不断安慰自已,想起了神力王的记载,老祖十多岁便去了小境天,多年后,回归迦太基,也是受到了重重阻扰,他独自杀入迦太基,据说尸体布满了行进的道路,直至王宫。
好在那一代上位者,知道大势已去,最后时刻放弃了宝座,去了圣岛安生。
而这一世,还能出现那般,重压之下,遵循祖制,让神王归位。
若是上位者不愿放弃,那么王室主脉便会从此断绝,哪怕是自已的亲弟弟,他也无法去阻止杀戮再起。
每想到这里,云天大王子便觉得思绪混乱,心中一直在暗暗祈祷,不要发生那般惨烈悲剧。
亲廉王在大哥喊出三弟时,冰冷的脸上,开始有了一些变化,二十多年了,兄弟两人却在这般难以解脱的境遇里,再度相逢。
相对无法言表,相对无法畅饮。
当初那个身材修长,玉树临风,饱读诗书的大王子,在迦太基消失了很多年,以至他的事迹只留下民间传说。而面前的中年男人,虽然衣着上依然是王室服饰,却见面容有些苍苍,他是云天大王子么……
凝视许久……
“那一年,我在圣岛闻听大哥、二哥相继殒命,痛哭不已,几度昏厥,直至有人来接我回归都城。”
亲廉王像是一只冷僵的鸟雀,在云天大王子喊了一声三弟后,静静的呆立着,直至一片阳光从黑云缝隙间撒下来,他才慢慢的苏醒,他开始走动,开始了他的述说。
“我开始了复仇,杀了很多的人,为的便是为了两位最亲的哥哥,讨回一点公道。我的记忆里,大哥儒雅,从不与我们计较什么,小时候,我哭闹,他都会牵着我的手,去翎萧宫去找好玩的东西。
二哥从小习武,天赋极高,一旦知道我受了些委屈,便会气恼的拿着皮鞭去打人。
他们都走了,二十多年了,我从未间断过思恋他们。”
迪伦凯望着第二次见面的上位者,在困顿中,极力的表现出忧伤的心情,不禁心中暗叹。
“这些话或许有真有假,其中一些隐晦不言而喻,他要从中得到需要的好处,我这……三叔,表演的天赋不是一般的传奇,怕是父亲无法去承受。”
“三弟……不要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这二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想,若是当初二弟想要登基王座,我让他便是,也不至于让他在宫殿遭到暗杀,父王为此伤心了半辈子。”
云天大王子眼泪哗哗,既伤心又悔恨。
迪伦凯预料到会这般场面,好在他心中对登上王位的欲念,较为淡薄,对于亲廉王能不能说服父亲放弃争夺,后果并不重要。
“是的,我遇到了那个邪恶的道人,他跟随车队百余地,不断的游说,直到我心烦意乱,回了一句随你的便,他才离去,为此我背上最终的罪魁祸首,我无法去辩驳。
那时年幼,难以联想到随意的一句话便能让王室,血流成河,为此,我亲手杀了他。”
迪伦凯相信亲廉王所说属于事实,毕竟那时他还没有能力去争夺王位。耶泓妖道狡诈无比,他谋划的应该是两手准备,一旦二王子在逆反中失败,他还能以复仇的缘由来说服三王子,做到从中得利。
当年王室惨案中,主要责任还是在二王子身上,他从小在军中修炼,野心极大,前有篡权之意,后有小人揣摩,两者结合,才会生出事端。
城门前,四名武皇殊死搏杀,不留活路,为的是什么,迪伦凯早就想明白了,那些人或许便是二王子的辅导名师,虽然没有参与叛逆,却听之任之,犯下欺君之罪,事后,因修炼高深,圣岛不敢随意处置,才能活到了现在。
当一位次神级君王出现,若是寻找起麻烦,他们的家族将无法承受怒火,极有可能被诛连整个宗族,为证明其心,那些武皇只能去送死。
为帝王名正言顺而死,尽管是大厦将倾王朝,依然会得到王室贵族们的肯定,罪人伏诛,便不会再追究什么。
树大根深,该承担者,必须承担,有理有据便可。
云天大王子听到了自已想要的东西,事情与三弟有关,却不是他真心所为,这便够了。
他擦拭掉泪水,露出了笑容。
“事已至此,还是按王室规则行事,血脉觉醒者成为帝王,这是祖宗留下的信条,我们都无法去改变,因为主脉在我这边,只能是我的儿子登上王位,成为万盛之王,彩云间才不会坠落下去。”
迪伦凯很诧异的望了下父亲,刚才还动情不已,转眼便拿出了原则,王室之中,有些事情或许真的无法去改变,尤其是彩云间之王,它的传承与血脉直接维持,便是难以争夺的理由。
亲廉王刚刚有些生动的脸,在慢慢的僵硬,那一丝可有可无的笑容,逐渐远去。
“祖制、又是祖制,那只是突变的原则,并不在王室特定的规则中,本王坐镇彩云间二十多年,边陲稳固,国泰民安,可谓费心费力,从未怠慢过。
你消失了这么多年,现在回来,告诉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