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鲁莽了!”李浩苦涩一笑,直面生死,可他并不后悔,不毁炼药房,难以平心头之恨。
与李家人的这笔旧账,一日不解,就是一直压在他胸口的一块大石。
抬手摸了摸袖口,低声说道:“齐寿,一会儿有机会,你见机逃命去吧!
“吱!”齐寿一拱身,从其袖口中窜跳而出,“吱吱叽叽。”
李浩无奈苦笑:“知道你仗义,可也不能逞强悍勇不是?”
“吱”齐寿一出其袖中,一眼便看明白了他们此时的处境,对李浩的话,恍若未闻,站在其肩头上,绷紧了小身板儿,毫毛根根到竖。
“竖子,敢只身闯我李府,毁我李家药房,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哼!”李家家主李茂林站立在大院之中,一身金边白袍,将其衬托得威风凛凛。
暗含内力的一声高喝,顿时响彻在整座李宅。
李浩在脸上一拂,抹去了一脸的伪装,那怕是身死当场,他也要让李家的这些人牢牢记住,曾经被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踩在脚下的药奴,是如何让他们的血,侵染在这李宅中每一片砖瓦的。
“齐寿,我怀中有两瓶自制的药粉,黑瓶为散功潵,白瓶为解药,你一会趁我与那些人战斗时,将黑瓶中的散功潵洒向空中,立马服下解药,逃命去,明白吗?”他担心齐寿听不明白,说得很详细,还特意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吱!”
李浩好似交代后事,话落,再无牵挂,整个人都变得十分轻松,抬眼扫向在场每一个人的嘴脸时,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如此这般隆重的相迎,我李浩算不算荣归故里?”
“还有你们这些狼心狗肺之人结阵送行,我李浩此生无憾。”他抬剑指过在场的众人,最后停留李毅的方向,冷眼蔑视,“尤其是你,当日欺我娘亲孤苦无依,后又弃之如履,你!该死!”
他字字句句,冷漠的好似冰刀子,直刺李毅心口。
“贱婢所生的奴才,有什么资格叫嚣?哼!”李毅面色尤其难看,没想到这小畜生如此祸患,贱婢所生的奴才,果然不能与族人一般同心同德,当日就不该一时心软,留其性命。
其脸上的横肉一抖,哗啦一声便抽出长剑,几个灵巧的起落,跳过房背,气势汹汹朝着李浩便杀了过来,“竖子,老子当日能赐你生命,今日,就能将你的小命收回。”
“赐我生命?”李浩冷笑,他当他是什么东西?掌管生死的阎王爷吗?
“你又有什么资格骂我娘亲?恃强凌弱,血亲不认,你只不过就一匹发情的种马,畜牲而已!”
同为先天境武士,李浩自然对其无惧,剑柄一拧,提剑便迎了上去。
叮叮当当一阵激烈的兵器碰撞之声传出,两人在房脊上已战过了两三个回合。
父与子,刀剑相向,在这一刻,血脉亲情,狗屁不如,有的仅是无尽的杀意与恨意。
几乎一致的剑招与身法,让李毅大吃一惊,这小畜生不是毫无练武的天赋吗?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武道先天境的武士了呢?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练武的?又是何时突破的?难道是当时测试天赋时,忽略了什么吗?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了,若是能在其幼小时,多一些关注与关爱,今日,他不仅会多出一个儿子来,更会因其不凡的武道造诣,获得更多的家族资源。
臭小子才多大?十三四岁吧?这般幼小的年纪,便已是先天境武士,家族里的年轻一辈,谁人可比?
“逆子,住手!”父子俩又是一记对击,各自连退数步,李毅突然大喝,“想要保住小命,乖乖听老子安排,老子毕竟是你亲父。”
逆子?亲父?
李浩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看向其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慈父模样,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他险些没笑出泪来,眸子中的恨意却是有增无减,“李毅,你也配为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