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飘渺端着酒杯,看着杯子里的酒激起的一圈圈涟漪,心中暗暗叫奇,莫不是皇上对此次事情并无十分把握,想以结亲?
想着别的事情,这酒自然也就喝的无味,一场盛宴下来,两位君王面对臣子们的不断敬酒,也是来者不拒,这样一场酒宴下来,两位君王也喝的有些飘飘然了,臣子们见这两位是灌不到了,公主是女流不能随意敬酒,于是就改而敬卫王与苏威,可怜了两人实在是推不掉,只得接下酒。
见众大臣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卫王和苏威身上,李昞寻了空隙悄悄走到一边的树下,这里紧挨着宴会主场,又无人在此,李昞背靠着身后的树,右手死死的按着胸口,面上的汗水不断的低落,在这春天的夜里,显得十分突然。
“你怎么了?”第一反应随着声音扭头看去,却见定安公主站在身侧,疑惑的看着自己,见自己并没有说话,继续道:“国君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啊?”
李昞闻言明白她以为自己是喝多了酒身体不适,于是强制性的笑了笑,道:“是啊,这酒入口醇美,却是后劲颇大,吾喝的有些多了,来这里吹吹风,醒醒酒。”
“是哦,你和我哥哥都喝了好多,现在那些臣子见灌不到你们就该去灌卫王和苏威了。”“呵,是吗?”“嗯。”“那我歇一会儿好回去继续顶着,四个人怎么经得起他们的车轮战啊。”
“可不是,啊,你出了好多汗,哈,你一定很能喝。”“哦,公主是这样认为的?”“当然了,一边喝一边把酒化作汗水蒸发了,这样的人才能喝呢。”
说话间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李昞,道:“你擦擦,这个样子可不能让那些大臣看见,要不然又要引经据典这样那样啰啰嗦嗦一大推了。”
李昞一声轻笑结果手帕,拂过面颊都能感觉到手帕已湿,手里握着手帕,道:“抱歉公主,手帕弄脏了。”
“多大事,不就一块手帕嘛。”李昞面上笑的温柔,实则心间疼痛剧烈,握着手帕的手不禁攥紧,伽罗不明所以,转头看见宴中已有人在找李昞,便回过头看着李昞道:“已经有人在找你了,你的酒醒了吗?”
“没事,我现在就过去。”
李昞强行离开依靠,可身子一离开树干,顿觉得头晕脑胀,眼看就要倒下去,伽罗下意识的扶住他,道:“国君,你”“公主莫慌,只是多饮了几杯而已,多谢公主。”
说完话咬咬牙重新站好,道:“公主离开宴席也有一会儿了,吾先回去,公主一会儿再来。”伽罗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点点头,看着李昞坚挺伟岸的身影,他却觉得与自己的哥哥好相似,只是她不知道,现在的李昞,每走一步都是咬牙硬撑。
侧过刚才的树木,停在宴会与树木之间,趁着空隙,将刚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服下的药赶紧服下一粒,握着装药丸的小瓷,脑海里一瞬间便想起独孤伽罗,眼光却扫过握在另一只手的手帕,心里也是欢喜,在这个时候,自己身上连块可以拭汗的手帕都忘了带。
将小瓷与手帕都统统揣进怀里,呼吸吐纳了几口气,感觉身体大概缓过来了,才缓步步入宴会。
刚进入宴席就被苏威抓住,诉苦道:“哎呦国君呀,您去哪儿了,想敬您酒的都来灌臣了。”李昞一笑,道:“走了两步散散酒气,既然回来,那就继续喝。”一旁杨坚见此,也正好喝不完的酒,顺便搭上李昞。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昞身上,伽罗趁着这个空隙悄悄坐会了位子。
李昞是被送上马车的,今晚上谁都喝了不少,坐上马车之后马车就驾着往大使馆而去,李昞自怀中掏出小瓷和手帕,握在手里,身上还是出了汗,拭去汗水,手帕上面还带着香气,刚刚搀扶时的香味自脑海中一闪而过,李昞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心中道:“好有趣的公主。”
卫王回到王府,独孤般若正等着他而一晚没睡,杨爽微笑着一把抱过独孤般若,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独孤般若闻得他一身酒味就知道他喝多了,也不和他多计较,道:
“我担心你,这种场合肯定少不了喝酒,我给你备了醒酒汤,我去给你端。”“不用了,还没醉到需要醒酒汤。”“可王爷。”话还没说完,杨爽已经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带着酒气的吻扑面而来。
回到大使馆,一身的汗渍使的人身上十分不舒服,但身体带来的疼痛却都已盖过,李昞再次拿出小瓷,又倒出一粒药丸,苦笑道:“要是让独孤伽罗知道我又喝酒,而且还喝了那么多,她一定又要皱眉了。”
伽罗回到寝宫,就一个人呆呆的躺在榻上,为什么会觉得那人的背影那样像皇上,哎,皇上是今天太累了懒得理我,估计等明天休息好了就来收拾我了,算了不想了,我也要睡了。刚好这时宫女前来,柔声道:“公主,浴池已经准备好了。”伽罗嗯了一声,也就前去沐浴了。
快中午了,李昞才从床上爬起来,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后感觉身体恢复的不错,这才叫侍女们进来为自己准备梳洗,一会儿还要进宫,商谈必要事情,未免节外生枝,事情越早处理完越好。
整理好身上后突然看见放在枕头旁边的手帕,已经弄脏了,人家姑娘家肯定也不会要了,想到就觉得有些愧疚,旁边有侍女,便开口道:“将枕头旁的手帕洗干净。”侍女恭敬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