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江帆跟彭长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反正自己当时嘱咐他的时候,是让他搞搞横向关系,没想到他直接去搞纵向关系去了,这一点可比他这个所谓校长厉害多了,以后,这个世界他不想要都难!
看着彭长宜沮丧的样子,王家栋不由的笑了,他说道:“小子,你别害怕,你现在是喜忧参半、祸福参半。”
“但愿吧。”彭长宜闭上了眼睛。
王家栋又问道:“你今天见着孟客了?”
“嗯,见着了,我跟他的副市长在一个宿舍,他还请我们吃饭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得跟您说,他今天跟我说,想让我去他那里。”
“哦?你怎么说?”王家栋来了兴趣。
“我说我不够格,我现在只是个科级。他说只要我同意,他去给我跑,还说先紧着江帆,如果我能在亢州转正,就在亢州展,如果半年转不了,他就要挖江帆的墙角。”
“你怎么想的?”
彭长宜一咧嘴,说道:“我哪敢想这个问题呀?太遥远了。他今天还要当着我的面给市长打电话,说是给他施加一下压力,吓得我没让他打。”
“你为什么不让他打?”
“我肯定不让他打,人家刚把我弄上来,我就得陇望蜀,这山望着那山高,以后谁还敢理我呀?”
王家栋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说:“很难得你能这样想,记住小子,在这件事上,一定要沉住气,永远都不要跟江帆提条件,他会为你着想的,我看出来了。这一点你不可操之过急,另外,按照提拔干部的程序来讲,你是不具备提副市长资格的,因为你没有党务一把手的经验,哪怕你有一年半载的经验,这事都好办,所以,你目前处于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步,一定要小心,跟江帆相处也要讲究,不能让哥们义气冲昏了头脑,他毕竟是你的上司,这个位置永远要摆正,多大的领导,都会在意属下对他尊敬的程度。其实这一点你做的很好,也很有分寸,要继续扬光大。不过,有一点你还要明白,那就是,君子可以和而不同、群而不党,但并非矜而不争,你懂我的意思吗?”
彭长宜点点头,说:“我懂。”
考虑到江帆和彭长宜的友谊,王家栋不再往下说了,只要他意会到就行了,在江帆和彭长宜这个关系上说多了不好,他也未必会认同,点到为止,这才是校长该有的风范。想来,自己跟樊文良的关系不也是这么摆布的吗?
“对了,您说三源的干部怎么都是一个德行。”彭长宜突然说。
王家栋一笑,说道:“怎么了?”
“您还记得咱们开组织工作会议那年,碰到的那个姓刘的部长,嗨,我也碰到了这么一个东西,也是那个水平,非要跟单练。”
“是喝酒吗?”
“是啊。”
“喝酒你怕过谁?”
“我的确不怕,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但是我没跟他单练,一是我是市长助理,二是我在他们中间有那么一点小名气,有些人尤其是三源那个副县不服气,我不想太张扬,所以压住火气,后来鲁市长让秘书把我叫走了,我也就没和他喝。”
“哈哈,不错,知道深沉了,就该这样,跟这种人置气不值。”
“尽管我没跟他较劲,不过心里挺窝囊,好像我怕他了,看他那个得意的劲儿,恨不得给他一拳,现在想想还憋气呢。”彭长宜恨恨的说。
“不至于,我看了木心先生一句话,放在这儿很管用,他说:天鹅谈飞行术,麻雀却说哪有那么复杂?所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跟自己不是一个空间飞行的人来说,完全可以视他为空气,千万不要让麻雀影响了你的心致。”
“部长,不,王书记,您太了不起了,您怎么总是让我高山仰止啊?”
“哈哈,你小子还跟我来这一套?”王家栋哈哈哈大笑。
彭长宜也笑了,他把这几天生在他身上的事,都跟老领导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说出后,就卸下了思想包袱,很快进入了梦乡,王家栋现跟他说话,他不再吱声,就悄悄走近他,居然从他喉咙里传出轻微的鼾声,他小声骂道:你小子倒先睡了,也不管我了。骂完,把他床头墙上的壁灯关掉,便上了自己的床,也闭上了眼睛。
同样的夜晚,在亢州电视台丁一的宿舍,本来她准备躺下睡觉,这时电话响了,她以为是江帆,刚喂了一声,就听里面传来雅娟的声音:
“小丁,睡了吗?”
丁一听出雅娟声音有些异样,说道:“还没有,雅娟姐,你好些了吗?”
“好不了了……”说着,居然哽咽起来。
丁一吓了一跳,说道:“你怎么了?还在北京吗?”
“早回来了。”
“哦,那你怎不告诉我,我可以去照顾你。”
雅娟说:“我现在在歌厅,你要是没事过来吧,就我自己,我很难过……”
丁一听后,知道雅娟肯定有事,自从上次温局长让她给雅娟打电话后,她还没有和雅娟联系过呢,就说道:“好的,我马上就去。”
丁一迅穿上外套,裹上大围巾,她看了看电话,想跟江帆说一声,想了想还是关门走了。
黑灯瞎火的,她突然有些害怕,越往外走,她越紧张,这么晚了,恐怕自己都打不上出租车。正想着,就见一辆出租车停在国道边,那个司机出来说道:“请问是姓丁吗?”
丁一害怕了,她想到了彭长宜的遭遇,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