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说:我本来就是一只家禽,别人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如果非要把我想成是飞鸟什么的,那是他们的事。我说,你这马屁拍得也太别具一格了,想要贬损我,就直接一点,别用什么飞鸟打比喻。再说了,我低调一点怎么了?总比有些人不小心的高调要强吧,不像有些的人,因为自己的快意放纵,提心吊胆了好几天?
吴冠奇知道彭长宜说的是自己,就又哈哈地笑了,他赶忙说道:得得得,我投降,你这人,说话真不留面子,再次领教了。
彭长宜和他约定了时间后,就挂断了电话。他刚挂了吴冠奇的电话,羿楠就敲门进来了。
自从邬友福和葛氏兄弟倒台后,羿楠出入县政府就没有了那么多禁忌。
彭长宜也不再拒她千里之外,尽管如此,彭长宜跟羿楠接触还是有顾忌的,毕竟羿楠的性格跟丁一完全不同,丁一的性格沉静而内敛,你要是不招呼她,她永远都不会无缘无故来招呼你。
羿楠则不同,羿楠的性格里有那么一股子天生的冲劲,有点像斗士,尽管彭长宜少了许多顾忌,但是每当羿楠火辣辣地看自己的时候,他还是不敢正视她的目光。
羿楠很不见外,进门就说:县长,我听说你明天去锦安开会?
彭长宜说道:是啊,你有事吗?
羿楠站在彭长宜桌子的对面,说道:我明天也去锦安,去看个人,我想搭你的车。
彭长宜想了想说:我也没有车,是借的车,你要是有别的办法其实,彭长宜这话就等于是在拒绝。
没想到羿楠说:县长,你如果没有不太方便的话,我就搭你的车吧,坐公交车太浪费时间了,因为明天我跟人家约好了。
听羿楠这样说,彭长宜也就不好说什么了,他说:那好吧,那你明天早点在单位等着。
羿楠说:我明天直接来这里吧。
彭长宜是不想让人看到他和羿楠接触太频繁,就说道:你就在你们单位等吧,到时我给你电话,你再出来。
羿楠说道:好的,那就一言为定。
彭长宜点了一下头,就拿起一份文件看,其实,那份文件他早上已经看过。他只是想以这种方式告诉羿楠自己很忙。
羿楠果然说道:彭县长你忙,我回去了。说着站起就走。
她快走到门口了,彭长宜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等一下。
羿楠立刻停住脚步,看着他。
彭长宜指了指沙,羿楠重新坐到了沙上,彭长宜说道:羿楠,那个你拍的胶卷还在吗?
羿楠一愣,想了想说道:在,你现在要吗?如果要的话我马上去取来。
冲洗过了吗?彭长宜问道。
没有,不说是让保存着,先不冲洗着吗?
哦,这么说,现在还是以胶卷的形式保管着呢?
羿楠纳闷地说道:是啊,你不话,我哪敢去冲这个卷啊?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好,明天你带着吧,到时交给我。
羿楠说:不用冲洗了吗?
不用。彭长宜说道。
好,那我明天带给您。
羿楠走了以后,彭长宜陷入了沉思,看来,羿楠的胶卷没有用处了,但是,必须他要亲手曝光那个胶卷,不是他不信任羿楠,是事情必须得这么做。
郄老这么大年纪,不但又恢复了鳏寡孤独的生活,还要忍受妻子给他戴绿帽子的打击,邬友福已经完蛋,就是不完蛋彭长宜都不想把照片拿出来,毕竟这种打击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致命的,何况那么大年纪的老人。
他之所以没有跟羿楠解释自己要这个胶卷干嘛?考虑的就是胶卷最后的安全性,唯恐羿楠不同意曝光而提前将胶卷冲洗出来,那样就麻烦了,等胶卷拿到手后,确信无疑后,再告诉她不晚,那个时候,怎么做就不是她说了算的了。无论如何,他都不容许这个胶卷见到天日。
第二天六点整,吴冠奇开着他的军牌奥迪车准时等在政府楼下。他没有上去,而是给彭长宜打了电话。彭长宜接通后问道:车子来了?
吴冠奇说:早就在你们楼下等呢,劳驾您亲自下来吧。
彭长宜说:下来?不会是你亲自开车来的吧?
吴冠奇一本正经地说道:正是小民吴冠奇。
彭长宜笑着挂了电话,很快就下楼了,他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拿着手包。当他坐进车的时候,冲着吴冠奇说道:看来,你是成心想烧我吧,不是房车就是老总当司机,我可是这辈子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吴冠奇笑了,说道:你别忘了,我是商人,作为商人,怎么能失去这么一个拍官员马屁的机会,与其说是给你出车,不如说是给我一个巴结你讨好你向你献媚的机会。
彭长宜乐了,说道:别这么生动地刻画自己了,你就不刻画,我也知道是事实,对了彭长宜突然想嘲弄一下自己这个昔日的老同学,就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跟我献媚应该是假,假公济私是真,需要你真正献媚的人不是我,而是两个多小时后
吴冠奇知道他指的是谁,就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彭长宜揉着被他捶过的地方,说道:嘿,你怎么还跟我动手动脚的了?是在跟我撒娇啊?
吴冠奇哈哈大笑,说道:彭长宜啊彭长宜,你这张嘴啊——
彭长宜大声说道: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吴冠奇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系上安全带,我可是习惯开快车,快车才过瘾,可惜,你不让我开新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