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襦裙的柳絮美若画中人!
岁月无声,不知不觉间,她已值豆蔻年华,神色里半含着少女的几分懵懂,半是女儿家天然的娇态。
“听说你被人带走了,我担心死了。卓轩哥哥,都怪我不好!”柳絮忧郁的垂下头。
“这哪能怪你?此事已被军中主官压下,不用担心。咱们都是流民,能让那些欺凌咱们的恶人付出代价,赚到了,又有什么可担心失去的!”
柳絮仰起头,静静望着卓轩,“会耽误你的前程么?”
“前程?”卓轩摇摇头,“如今是战乱时期,循规蹈矩挣不来前程!”
柳絮神色一缓,从袖中掏出一枚晶莹的玉佩,在卓轩眼前晃了晃,微笑道:“卓轩哥哥,那个郭姐姐人不错,过去误会她了,这是她送我的,你不在家,我不知道该不该收,经不住她劝,只好先收下,等你回来再定夺。”
姐姐?这么快就成姐妹啦?
“收,干嘛不收!她还欠咱们二十两银子呢,过些日子找她讨债!”
一提起郭嫣,卓轩就来气,要不是担心把一大帮子人都卷进去,他真打算出卖下手狠辣的郭嫣,让她也尝尝头顶八十军棍大账的滋味!
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疑惑,“诶,柳絮妹妹,当时那些衙役好像只想带走你一人,为什么呀?”
柳絮歪着脑袋想了想,“许是他们发觉我藏了三个银锞子吧。”
卓轩摇摇头,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却没再多想。
进了屋,冲膳案那边伸开手,“田大,田二,牛贵,随便坐,只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不必拘谨。”
“多谢伍长。”
待三人落座后,卓轩察觉到屋内似有不小的变化,就扭头打量正堂的陈设。
屋内收拾得非常整洁,且一改入处之初空空荡荡的景象。屋顶悬着一盏琉璃灯,四壁不知何时多了许多饰物,其中包括福禄寿三星图等年画,还挂着两幅未名画家的花鸟鱼虫画作。通往里间的门前,垂着一道竹帘。
微风徐来,风铃不知在何处轻响。
好个柳絮,你可真会居家过日子,把个屋子布置得如此高大上,还想不想让人安心扎根军营,保持艰苦朴素的本色呀!
就见田氏兄弟、牛贵局促不安的相继起身,显然是被室内的陈设震到了,生怕自己不干净的戎装玷污了那分雅致。
“你们只管坐,别担心,我闲着没事,一日两次收拾屋子,绝不会让座椅留下一粒灰尘。”柳絮轻飘飘一说,转身就进了里间。
啊!
三人一听此话,更不敢就座,定在那里低眉垂眼,像娘们一样。
唉,都是些出身低微,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大头兵!卓轩暗中叹息一声,高声道:“坐下!”
“是!”
三人挥手往各自身上拍了又拍,良久后才入座。
门外蹄声骤起,就见吕良在门前道上策马疾驰,途中十分优雅的冲卓轩颌首致意,那姿容,简直无与伦比,透着风之子一般的潇洒与美感。
“离家才十几丈远的距离,大帅哥还骑这么快,也不怕马失前蹄!”卓轩兀自摇头道。
吕良瞥见卓轩家里来了一帮人,本想驻马过来凑个热闹,听了这话,知道卓轩并不欢迎他,就再度加速,只想速速离开众人的视线。
忽闻一声闷响传来,蹄声随之缓了下来,片刻后歇止。
卓轩疑惑的看向田氏兄弟、牛贵,三人也是茫然睁大了眼睛。
大家起身走到门前,见右侧的岔路口歇着一匹无人的战马。四人东张西望半天,终于在两颗松树之间找出了吕良的身影。
“吕兄,你没事吧?”
“没事。”吕良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扶着一棵松树蹙眉透了会气,朝卓轩尴尬的笑笑,自顾自的叹道:“又摔了一跤,邪门!”
居然让我说中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语成谶?
卓轩想笑,又觉得有些愧对吕良,打算出去问候吕良一声,然后扶他进屋歇会,忽然想到今晚的大餐怕是不够吃,就冲田大等人挥挥手,示意大家回到座上。
吕兄,今后的肉食是用来犒劳部属的,改日再请你吃肉,哈。
卓轩发觉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了。
门外的吕良摔得不轻,歇了许久,才动身牵马离去。
柳元上前扯扯卓轩的衣袖,指指里间,卓轩会意,随他穿过那道垂着竹帘的房门,走到里间的大炕边。
“韭黄长成了一茬,方才被舒展鸿割了。还有,里面长出了黄瓜、茄子秧苗。”
说话时,柳元显得颇为得意,不消说,这小子捣腾火棚捣腾出了成就感,自然要急着显摆一番。
“舒展鸿这么快就回来了?嘿,有肉吃,这小子的腿脚倒是利索!”
“他在厨房忙活,说是要做韭黄炒肉丝。”
韭黄炒肉丝是预料中的大餐,卓轩并不感到意外,听说火棚内长出了黄瓜、茄子秧苗,倒是有些心动,很想进去瞧瞧,毕竟生在农家,从小就与瓜果蔬菜亲。
正想移步靠近那道小门,却瞥见柳絮在大炕的另一头向他招手。
“卓轩哥哥,你个子长得快,穿不了那些旧长衫,我给你缝了件新的,快过来试试。”
嘿嘿,有个妹妹就是好啊,劳资可比吕良那帅哥有福多了,吕良没有妹妹,又摊上郭嫣那个变态女,想穿新衣?做梦!不跪下给郭嫣擦战靴就该谢天谢地了。
快步走到柳絮身边,一眼瞥见她手里的长衫,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