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虽然是从祖上流传下来的,可不是死的。
而且,乔藴曦也不是死板的人,团年饭什么的,自然是在家吃最舒服,所以,“膳食天下”可以包席订桌,到时候把吃席送到府上,若是担心席面冷得快,也可以借调“膳食天下”的厨师。
总之,一切都想得很周道。
金柏金这次过来,就是安排这些事情的。
离三十还有七八日,“膳食天下”这边预定的席面已经呈饱和状态,几个借调出去的厨师也安排得连轴转,金柏金看着预交的定金,一双绿豆眼笑得只剩下了眼缝。
乔藴曦白眼,对身边俞柔的说道:“柔姐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乔乔这话太客气了,”俞柔很喜欢乔藴曦,每次见她的时候都笑眯眯的,“‘膳食天下’生意好,我也开心。”
“‘膳食天下’和你又没关系,你那么开心做什么?”金柏金没好气地问道。
俞柔大度地笑了笑,没有答话。
一边的乔藴曦不乐意了。
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没表示对这门可能的亲事不满,金胖子在这里咋咋呼呼的什么意思?
就算两人最后没能走到一起,也不该成为仇人,毕竟两人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金柏金要是不愿意,可以明说,虽然不见得有人会听,可他不应该把怒气发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他不愿意,人家俞柔也不见得就乐意。
两人只是处着看看,又没说就是定下了,真要不合适,这门亲事也不会强求。总之,这次两人来京城,也是打着做生意的旗帜,两家关系好,让两个孩子结伴而行,也无可厚非。
所以,金胖子这副全家人都欠了他银子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呵,真要说起来,俞柔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男人娶妻,觉得无趣了,还可以纳几个情投意合的小妾,可女人嫁人了,不管合不合适,都得耗一辈子。
见乔藴曦凶神恶煞地看着自己,金柏金后知后觉,“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也知道你说错话了,别以为你是金家的人,就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样子。是,论做生意,金家说自己第二,皇朝就没人敢说第一,可你要知道,金家再厉害,也有不能面面俱到的时候,人的思维是有限的,谁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有人想到了你所想不到的。柔姐姐是有真本事的人,没准她还真能提出一些我们没想到的问题。你是不缺银子,可是我缺!”
“你……”金柏金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乔藴曦,半晌,终于问道,“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自然是有理的一边,金公子,有意见?”一直沉默的顾瑾臻一开口就极其护短。
金柏金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后终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行,有种,我孤家寡人一个,斗不过你们。”
边说边嫌弃地瞪了俞柔一眼。
看看,人家夫唱妇随,一致对外。
再看看自己这个,完全就是事不关己的。
呵呵,果然是没对比就没有伤害。
酒足饭饱,金柏金拉着乔藴曦说着“膳食天下”的事,顾瑾臻端着茶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目光一直停留在乔藴曦身上,嘴边挂着浅浅的笑。
俞柔也听得认真,却也同样保持着安静。
两人仔细商量一下,期间乔藴曦还真问了俞柔的意见。
金柏金面上虽然不屑,可还是很认真地听着,特别是俞柔说了两个观点,金柏金眼睛一亮,若有所思。
“对了,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正事说完,金柏金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
果然,屋内的众人齐刷刷地朝他看去。
“乔锦雯订的药膳很有意思。”
“怎么了?”乔藴曦八卦地问道。
凤氏给乔锦雯订药膳的事,坊间的人都知道,毕竟是“嫡亲”的孙子,还是顾瑾宣唯一的子嗣,自然谨慎了又谨慎。
但是,大家都知道,怀孕的人是不能随便进补的,特别是药膳,沾了一个“药”字,那就要愈加谨慎了。
乔锦雯能吃什么药材,该怎么配药,凤氏都谨慎地征求了太医的意见,药包也是凤氏派人送来的,在药膳的烹饪过程中,定国侯府的人就在旁看着。
为此,“膳食天下”专门弄了个单独的小厨房出来。
没办法啊,乔锦雯是定国侯府最金贵的人儿,“膳食天下”得罪不起。
“药膳有什么问题?”问这话的是俞柔。
商人从来就圆滑,且八面玲珑,进京之前,她就把几个圈子里的人际关系倒背如流,知道乔家的貌合神离,以及定国侯府里的龌龊。
商人重利,可在绝对权力面前还是要妥协的,特别是做大生意,更要权衡。
京城的商圈,谁知道幕后是哪家名门望族呢。
所以金柏金一说乔锦雯的事,俞柔就警惕地想了很多。
“因为是乔锦雯的事,我比较上心,那些配药,我暗地叫人背下了药方。初看的话,那些药材都没问题,都是滋补的东西,可搭配在一起,似乎是在辅助什么。”
“什么意思?”乔藴曦一头雾水。
“我也说不上来。”
“你都说不上来,那还说什么?”乔藴曦白眼。
金柏金愁眉苦脸。
“乔锦雯要怎么折腾,都是她的事,和我们没关系。”乔藴曦大手一挥,无所谓地说道,“我们还是说说我们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