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外,南宫词派去的下人跪在外面,正在苦苦哀求着。
“国师大人,您便让小的们将小云带回去吧,不然巫女大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一向体恤下人的国师这次却并没有半分同情心。
想来巫女也看出不寻常了,真让小云同他们回去的话,怕是要没命。
他是仁慈,却不是烂好人。
和小云相比之下,这些下人的命便无足轻重了。
他总不可能为了这些人,将小云搭进去!
对身旁的属下道:“他们愿意跪便让他们跪着,莫要再来通传了,尤其不许打扰到小云,听见没有!”
“……是。
云清执意要同容诚一个房间休息,国师无法,只得同意了,只是心中颇不是个滋味儿。只是嘱咐道:“你夫君身上有伤,缠着绷带,你尽量别碰到他。”
万一那人身上有什么标记一类的,被她发现可就惨了!
“知道了,多谢大人。”
云清回房后,小心翼翼的躺到了“容诚”身侧,本想伸出手来抱抱他,想起国师所说,到底还是收回了手去。
过了一会儿,又担心自己晚间睡觉不老实,万一不小心碰到他可如何是好?
索性抱了被子打起了地铺。
尽管睡着硬邦邦的地板,心中却依旧是开心的。
全身上下被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充斥着,云清彻夜未眠,就那么不知疲倦的盯着床上那人。仿佛不知不觉间,天便亮了。
云清回过神来后,恍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就这么盯着容诚看了一夜……
用早膳时,国师注意到云清眼下乌青,微微蹙眉道:“找到夫君不该是好事么,怎么见你没睡好似的?”
“许是太开心了吧。”说起来,云清也颇为不好意思。
“……”
国师不再多言,而是道:“在我府上你也不必做什么,昨夜没睡好的话,便去休息吧。”
“多谢大人。”不论先前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云清对国师还是感激的。
“你不必同我这般客气。”
“大人,他中的这是什么毒?为何会如此?”
“我也不知,请来的郎中都看出来!”
“国中可有人能让他醒来么?”
“凉月国医毒术最好的便是巫女了,不过她是断然不会帮你的!没猜错的话,你我的事,她大概已经知道了。”
云清闻言,面上一闪而过一丝不自在。国师继续道:“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那日自湖边回去后,偶遇她那二弟子,隐约觉得不对劲儿罢了。今日她又派府中下人来寻你,看那架势,是非要将你带回去不可!”
“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无妨,我已经将她得罪了,倒也不在乎多得罪一次。你若真想你夫君醒过来,我去找她试试,也未尝不可。”
“……不必了。”
巫女上过战场,想来知道容诚的模样,被她发现可就惨了。
“大人,除了巫女外,可还有其他人?”
“我帮你找找就是,你别急。”
其实想让那人醒来倒也容易,国师手中便有解药,可是他哪里会让那人醒过来呢?
云清不懂药理,更别提这种稀罕的毒,心中对国师感激,但凡同容诚有关的,都令她丧失了昔日那种强烈的判断力。
殊不知自己这是被国师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诱哄着。
云清并非半分端倪也看不出来,只是她自认如今没太大的资本令国师对自己百般费心。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如今没的选,容诚在此处昏迷不醒,她又岂能离开?
国师拿出了自己前所未有的耐心对待她。只求能改变她对自己夫君昔日的情谊。
吃过早饭后,云清本想去继续陪着容诚,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在这国师府中白吃白住,似有不妥。
“大人,要不,我在你府上暂时做个下人可好?”
国师却道:“我府上不缺下人,多养你这个闲人倒也没什么,权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大人!”云清有些忍无可忍的打断他道:“此事能否不要再提了?!”
国师:“……好,其实,全都是我一人之错,你不必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夫君。你且去陪着他吧。”
国师今日约了四王子在府外见面,如若不然,怕是会继续想办法同云清耗下去。
……
容诚同四王子约在一家茶馆见面,四王子一袭青色长衫,墨发用一根紫色绸带系着,腰间同色腰带,手持折扇,临窗而坐,好一派贵公子的仪态万千。
国师到后,许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四王子眼中闪过一抹敌意。
国师倒是不以为意,要了一壶茶,开门见山道:“臣已经同巫女说明了,不会娶她,殿下大可不必有这么大敌意。”
四王子神色颇为不解的看着容诚,冷笑道:“大人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巫女你都看不上,孤还真是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入了大人的眼。”
“这殿下不必操心,臣今日找您来,是谈正事的。”
“怎么?看国师大人这意思,是准备背弃二哥了?”
“臣确实准备辅佐您,待您坐上帝位,阿词为后,臣也算是偿还了她的救命之恩了!”
国师和四王子自茶馆内相谈甚久,临近午时才回到了府内。
从下人口中得知,小云一上午都在陪着她那个假夫君,眉心不禁微微蹙起,心说一个活死人,又不能开口说话,她有什么好陪的?
“中午命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