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白眼底闪过几分高深莫测的光芒,可却没有说别的,只拍拍我的头:“没事,有人跟着不是很正常,我们的婚事可是全城瞩目的焦点。”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我仍旧觉得哪里不对,不自觉的伸长脖子往车窗外看了好久,却仍旧没发现什么。
难道是我想多了?
——
安云姵扶住一只木桶的边缘吐光了被客人灌下去的酒,又开始大口吐酸水,等胃里平静下来后才走出去。
这样的日子,她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
为什么她要过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伸手到手龙头底下,冷水自动冲下,又捧水拍了好几下脸,头依旧是昏昏沉沉的。
这时身后的隔间传来女子压抑不住地喘息,她通过镜子向后看,似乎还能看到那扇隔间的门在震动。
她只觉得一阵的反胃,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单手撑着额头走出去。
刚到走廊上,她被什么人撞了一个踉跄,还没仔细去看又听到一阵叫嚷。
“你把我的钱还来!”几步远处一个女人死拉着一个男人的胳膊不松手。
“放手!”那男人不耐烦的要甩开那女人,“再拉拉扯扯别怪我不客气了!”
安云姵赶紧贴着另一边的墙壁路过,女人似乎是这花烟间里的一个还算是当红的小姐,就是最近她和一个男人缠上,被那男人骗光了钱,难道就是这个?
女人急了,大声朝安云姵叫道:“帮我拉住他!”
“我……”安云姵脚步一顿,吓得退后了一步。
“你帮我把钱要回来,分你一半!”女人斩钉截铁的说。
深呼吸了一口气,安云姵咬了咬牙,她就算能离开这里,但是身无分文,能做什么,每次她接完客,老鸨都把钱全部拿走,说是要赔偿她那些医药费之类的。
安云姵想了想,走上去一拳挥在男人脸上,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她又抓了一个酒瓶就咣当的摔在男人的头上。
“啊……”
男人没想到她这么狠,一下就被爆了头,坐在地上。
“红姐,他偷了你的钱还是怎么样?”安云姵冷声问,“是那个骗你钱的男人吗?”
“不是,不过他刚才经过撞了我一下,我包里的钱就都没了。”红姐苦着脸说,又打开钱夹子给她看,“自从我被那个混蛋骗光了钱,这些钱可是我攒了好久的,现在一下子又都没了。”
“都说了不是我,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男人捂着被敲破了的头,坐在地上,怒视着安云姵,“你是谁,凭什么打我!老子……要弄死你!”
安云姵冷哼了声:“你这小偷!偷了钱还想恶人先告状!。
“说了没有了,要搜身给你们看吗?”男人气急败坏,想要起来,可脑袋疼的要命
安云姵听了正伸手要摸他的口袋,被他躲过。
“脏。”男人不咸不淡的说,并后退了半步。
她知道他指的是她这种人,停在空中的手握了握又缩回去,浑身的恨意蔓延至全身上下每个角落。
他将身上的每一个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气急败坏的扫视她们一圈,问:“我能走了吗?”
“可是我的钱,我以后要怎么办?”红急的眼泪啪嗒往下掉,捂着脸哭起来。
“滚!”安云姵低下头,握紧了拳头。
男人狠狠的瞪她们一眼,见了,抱着头扶着墙壁起身,跌跌撞撞的跑了。
等男人走了,红姐也气呼呼的走了,安云姵才从兜里拿出刚才从那男人身上顺出来的另一个钱包,里头有点钱。
还算不错,这点钱虽然不值得什么,但是总好过没有,安云姵把拿到的钱缝进了衣服的夹层,她才松口气,若无其事的甩了甩头转身端起托盘,从另一个方向绕了出去。
平日她除了要接客,还得帮着老鸨招呼那些客人,陪聊陪酒也是日常一部分。
只是今天已经是南野龙一承诺的第三天了,为什么还没有来接她出去,安云姵心里装着事,做事自然就不上心,不料转身撞到客人身上,倾倒的茶水全泼上对方的白衬衫。
“对,对不起!”她赶忙道歉,一边摸出口袋里的纸巾替他擦。
“没事,不用介意。”那人笑笑反倒安慰起她来,又低头凑近小声说,“这杯咖啡算我请你了。”说完摸出钱放在托盘上。
她一愣,他又伸出食指挡在唇前眨了下右眼,闪出门去。
这……她左右看看,暂时没有人往这边看过来,她面不改色的将钱塞到自己的口袋里,手指一动,感觉到那纸币上有写着字。
偷偷的,安云姵攥着钱溜进了暗室,展开看了一眼,顿时,她欣喜若狂。
——
月光清冷,静静地抚摸斑驳的墙壁。
安云姵扶着墙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她停下冷笑了一阵仰头喝下两口劣质白酒壮胆,她可是给老鸨下了大量的méng_hàn_yào这才偷溜出来了,要是南野龙一今晚来不了,她很快就会被发现,后果比现在更惨。
沈千寻呢,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在和陈季白欢歌笑语?
安云姵狠狠的咬牙,她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美女?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哭?”两道黑影拉长挡在她的身前。
“要不要哥哥安慰安慰你?”紫衣男试探性的抓住她的手臂,见她不反抗与同伴对视一笑后索性将安云姵揽入怀中。
“走开!”安云姵瞪向他们,拼命的后退,“放开我……别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