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缕淡薄的阳光冲破云层照耀下来,好不容易才能看到这难得的一缕光,却很快就被浓重的血雾遮挡住了苍白的光芒,天地间又陷入一片(阴y)霾,散不尽的(阴y)霾。
整座皇城都笼罩在血色之中。
洛樱驾马赶到西华门,耳朵里听到的是厮杀声,眼睛里看到的是鲜血色。
透过层层血色,她一眼就看到了在混乱的人群中有位玄衣男子高坐在枣红战马之上,长发飞扬,脊背(挺tg)直,她根本不用看到他的脸,就知道他是谁。
莲月教教主夜无心!
他就像尊神祇一样淡然而冷漠的俯瞰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倒在自己的眼前。
在袁磊派出去的探子刚打探到军(情qg)时,夜无心已经带着五百精兵闯入了皇城,他们的人马虽然不多,但每一个都是千挑万选的精兵强将,能以一敌十,更何况夜无心(身shen)边还有拿着尚书宝剑的齐雍。
宋亦欢的大队人马被堵在了城门口进不来,再加上卫元极的话已扰乱了军心,他趁乱和福九一起在飞龙营的掩护下救走了皇帝,卫元则带兵负责断后,没能及时撤走。
这时,齐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打开先帝遗诏高声宣布,先帝立下的皇位继承人是九皇子宋(允)修,宣布之后,他高举尚方宝剑喝令宋亦欢,卫元则等人立刻投降归顺新帝,否则,视同谋反。
(禁j)卫军听了,军心更乱,有那心思浮动者放下了手里的兵器,选择投降。
见有人投降,袁磊大手一挥,几十支利箭如流星般激(射she)而出,将那些俯首投降者纷纷(射she)死,再无人敢言降,但即使如此,军心已乱,三千兵马连区区五百精兵都抵挡不住。
卫元则此刻才肯相信,即使宋亦欢输了,皇帝也一样赢不了,早在洛樱假意投诚布局的当初,他和皇帝就已经一步一步跌入了洛樱设计的陷井里。
这个洛樱,根本就是宋(允)修的人。
元极啊,元极,你到底(爱ai)上的是怎样一个诡计多端,心蛇如蝎的女人?
害了皇上,害了我们卫家,也害了你自己。
现在,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在宋亦欢和宋(允)修打的两败俱伤后,从中获利,转败为胜。
皇帝的输已成定局,只要宋亦欢一输,宋(允)修马上就会登上帝位。
如果只能在宋亦欢和宋(允)修之间选择一个人做皇帝,那他宁愿选择宋亦欢,至少宋亦欢心中还有百姓,否则,他的人马不可能因为百姓的围堵冲不进来,他完全可以对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大肆杀戮,相信很快就可以闯入皇城。
宋(允)修再厉害,也不过区区几百精兵,怎么可能敌得过宋亦欢的千军万马,到时候,胜者王,败者寇,谁管宋(允)修是不是真的有先帝遗诏在手,又谁管齐雍是不是拿着尚方宝剑力助宋(允)修。
至于这个宋(允)修,他完全不熟悉,不过从他惊人的手段看来,他绝对是个沉府极深的人物,而且很了解宋亦欢的为人。
两权相害取其轻,就在他准备要与宋亦欢连手作战时,他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表哥,你还不投降吗?”
卫元则浑(身shen)一震,抬头盯着那人,不敢相信道“安……楠,是你么?”
战马上的女人一(身shen)(娇jiao)艳的红装,虽然蒙着面,那柳叶般的眉,杏子般的眼他还是认得的,还有她的声音,他不会忘。
红衣女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伸手轻轻的抚向(胸xiong)膛,幽怨道“这一剑是拜你所赐,伤口到现在还疼,难道你已经忘了我是谁?”
“不,安楠……”
“那你立刻投降!”女子的声音骤变凌厉。
“不可能!”
“卫元则,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拿命来!”
红衣女子瞬间愤怒,从马上飞了下来,和卫元则激战起来。
卫元则每每想到那一天他刺她一剑,便悲伤难忍,他处处受制,她却夺命一般步步紧((逼bi)bi),不到一会儿,卫元则就被她一剑刺伤。
“(殿dian)下,(殿dian)下……”这时,从悲伤之中回过神的秦紫桐看到处处是鲜血,抖瑟着(身shen)子手用力撑着大腿,吃力的站了起来,她害怕的朝着宋亦欢的方向奔去,“(殿dian)下,救救臣妾,救救臣妾……”
宋亦欢虽然对秦紫桐没有半点感(情qg),可她是无辜的,他并没有拒绝她的靠近,也对她没有半点防犯,不仅他,所有人都以为秦紫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没有人料到当她走到宋亦欢面前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刀刺入宋亦欢的腹部。
血,流了出来。
“你……”宋亦欢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秦紫桐冷笑一声“陵王,想不到你也有今(日ri)!”
说完,她正想拔刀,宋亦欢忽然挥过来一掌,一击掌在她的(胸xiong)口,掌力之强,将她震退了好几步远。
“噗……”秦紫桐吐出一口鲜血,正要再上前强攻,被圣姑一声喝退,“秦紫桐,还不退下!”
圣姑在说话时,小心翼翼的看着夜无心一眼,夜无心目光森冷,脸上好似凝着寒霜,根本没有表(情qg)。
“十爷!”
顾严,陈少安见宋亦欢受伤,顿时大惊。
宋亦欢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秦紫桐竟然是夜无心的人,他不肯认输,咬牙将腹中的刀拔下掷于地上,在最后一刻带着顾严,陈少安,袁磊浴血奋战,在这种时候他绝不能认输,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