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桂用望远镜看了一下城外的日军排阵,一共大约有六千多人,武器有少量火炮,士兵有的拿着火绳枪,有的拿着长枪,倭刀,铁叉什么的。
满桂将炮兵营两个局排在前面,两翼各放了一个步兵局,其它的都做为后备队,缓缓地向前开进。
离敌军三百步时,日军嗷嗷大叫着扑了上来。满桂一挥手,两个步兵局上前插在了炮兵的旁边和后面。鼓手重重地敲了一下,炮兵开炮了,大小不一的炮弹呼啸着落在日军的队伍中。
不管是小些的六斤九斤炮弹,还是大一些的十二斤十五斤炮弹,只要落在人身上,不,只要擦在人身上,那就表示这个人已经没救了。带着强大动能的炮弹能让你接触到炮弹的部位迅速地凹陷下去,或者是与你的肢体分离,再好的医生也没有办法把你从死神的身边拉回来。
这时只有火炮的声音,步兵们的火铳都还放在身边,举都没有举起。经历了炮弹洗礼后的日军士气依旧饱满,还是大叫着向前冲,并不看中弹的同胞一眼。
满桂点了点头,听说萨摩藩的士兵是最厉害的,这样的对手才算是有点意思。他命令道:“举铳。”旁边的传令名吹响了竹哨,声音凄厉,象是死神的召唤。
士兵们端起了火铳,对准了前方,满桂一直等到敌军跑到五十步远时才下令开火。竹哨又再响起,火铳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冲在前面的日本人倒下了一大片。
这时各旗队的指挥开始下令换位,开过火铳的退后三步去上药,第二排和第三排的士兵上前,第二排士兵开火,然后又后退,第三排士兵开火,这样有条不紊地换位,将日军阻拦在三十步外。
而日军的火绳枪威力小,射程近,根本不能给近卫军造成有效伤害,战斗进行到这个时候,基本上只有日军单方面的损失。
岛津忠恒见不是路,回头大叫一声,三百多个身穿板甲的日军整队开始向前冲去。他们身穿的正是日本从西方板甲改装的南蛮胴。
南蛮胴是一种全身板甲,头部的面甲狰狞可怖,正是日本人的风格。一般的火铳铅弹比较软,打在身上几乎没有可能穿过铁甲,所以对付火铳确实有效。
其实如果以散兵队形冲锋效果应该会好一些,因为这样火炮就没法一下子打伤一群了。不过日本人确实是个比较奇怪的民族,在原来的历史上,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初期,日本人一直都是用的集体列队冲锋,到后来才汲取教训,改为散兵冲锋。
南蛮胴队在火炮的攻击下,损失了大约四成的人手,但依然有多达六成的南蛮胴冲过了炮弹的落点区,大叫着向明军冲了过来。
火铳兵的子弹并不能阻碍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们已经冲到了五十步外,满桂拉弓射了一箭,箭只能稍微钻进铁甲一点,然后就插在上面了,而中箭的武士手中的刀一动,将箭杆折断,继续前冲。
满桂放下弓箭,拿起他的大刀叫道:“刺刀准备。”说罢一个跳跃,站在了阵前。
近卫军步兵停止了射击,将火铳平端,这时满桂已经吼了一声,向前冲去。步兵们跟着满桂,也向前方的南蛮胴涌了过去。
南蛮胴确实可以防住软软的铅弹,但显然不可能抗得过坚硬的刺刀。满桂一刀劈下,将一个南蛮胴拿倭刀的右手砍断,然后继续向另一个砍去。那个断壁的南蛮胴惨叫着,然后被后面的近卫军士兵一刺刀插进了面罩,就象正在叫着的鸡被人割断了喉咙,只余下汩汩的血流声和低低的呜咽声。
士兵们对着这全身包铁的怪物,心里本来是很畏惧的,但看到满桂一刀就砍断了一条手臂,又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将军力量太大的原因,而等看到别的士兵可以轻易刺穿敌人的装甲时,顿时信心大增,畏敌之心尽去。
南蛮胴虽然是经过改装的板甲,但它终究是板甲呀,在日本进行试验时,只有倭刀才能破它的防,火绳枪是完全无效的,所以岛津忠恒才把它当作压箱底的宝贝,准备给明军一个惊喜。
不想明军的刺刀所用的钢材并不比倭刀差,而刺刀的结构使得它更容易刺穿南蛮胴,本来南蛮胴是可以防铁刀铁枪的,现在遇到了钢制的刺刀,那它的防御显然就会大打折扣。
不过日军的格斗技巧确实有其独到之处,能穿南蛮胴的都是日军中的精锐,手中的倭刀锋利,所以也给明军造成了一定的损失。
两百来名南蛮胴对付六百多名明军,如果明军破不了防,那结果当然是日军赢,但现在明军可以破防,而且人数占优,日军的优势就是倭刀终究比刺刀适于近身格斗,而倭人武士格斗技巧强于明军,所以两方在战场上杀得难舍难分。
满桂已经杀死了三个南蛮胴了,而自己也被一个南蛮胴划了一刀,虽然有盔甲防护,但还是受了一点伤。而他受伤后却激起了凶性,将一柄大刀舞得象风轮一般,砍向前方的日军。
两军阵前,其余的人都停止了炮弹和火铳的发射,现在就看中间的肉搏战的结果了。
倭人的格斗优势随着明军对其的认识加深,当然会逐渐减低,所以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战场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两百多名南蛮胴大概还剩下六十多个能战斗的,而明军的六百人则还有五百多人继续战斗。
岛津忠恒长叹一声,看来战阵中取胜的希望应该是没有了,只能固守城堡来等待救援了。
这时场中只余下三十来个南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