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康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挥动手中低语者的速度越来越快,西蒙吃力地接着他的攻击,同时感受到了越发沉重的压力,随着再一次的格挡,西蒙只感觉手中的长斧沉重无比,在下一刻,哈康的低语者又以极快地速度抽了回来,这次顶上来的是阔盾,见鬼的,西蒙咒骂,迫不得已地侧身向后闪,躲过了哈康阔盾的前冲。
一旁观战的维兰人们纷纷指点着,看起来这个小子要顶不住了。
哈康三番五次逼退了西蒙,以他老辣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面前的年轻人已经是十分疲累,对方忙于招架自己的攻势已经是无暇进攻,看起来狼狈不堪,而且力量即将耗尽、作为一个熟练的战士,哈康抓住了这个机会,旧神在上,他轻轻一松手扔掉了那扇沉重的阔盾,双手持着低语者重重地砍向西蒙。
西蒙神色一惊,下意识地用手上的松木盾去顶住攻击,同时右手持着长斧在侧面挥出重重一击,但哈康扔掉盾牌后的速度比西蒙快的多,一瞬间,西蒙只觉得手上一阵剧痛传来,哈康双手持剑力道刚猛无比,居然直接劈穿了那面松木盾牌,同时给年轻人的左手狠狠地划了一道口子。而西蒙的斧子还没砍中目标,哈康就已经重新拉开距离,退到了长斧的攻击范围之后。
西蒙深深地喘气,只觉得左手上那道伤口在寒风凌冽的咆哮中刺痛无比,同时鲜血已经浸透了外层的毛皮罩衣,将其染成了血腥的暗红色,散发着强烈的不祥感。西蒙眼前一片恍惚,他突然感觉自己虚弱无比,就连拿着盾牌和长斧都成了一种奢求。
哈康如同恶魔索命般又攻了过来,这次的攻击更加凌厉,低语者的寒芒道道,西蒙无力地用松木盾横档,下一刻只听得咔擦一声,木料断裂的声音传来,西蒙左手猛震,抬眼再看时,手上的盾牌已经开裂成了两半。
哈康爆发出一阵狞笑,他毫无怜悯之心,打落西蒙的盾牌后,手中的低语者又发出一连串狠辣的招式,夹杂着点点寒光,西蒙不顾手臂上的刺痛,强按住想要眩晕的感觉抵御那把伊瓦尔长剑,但失去了盾牌后,西蒙挥动长斧的速度远远赶不上对方长剑迅捷的攻势,只是几招之间,西蒙身上又多了两道伤口,肩膀和小腿被各划了一剑,伤口不浅不深,但后者导致西蒙眼睛一花,差点摔倒在地。
哈康纵声长笑,他很自信自己已经彻底锁定了战局,面前的小子死定了,他可不会给对方留什么活路,维兰人们的古老传统中,弱者和败者都是被旧神抛弃的人,正如自杀者般,他们都该滚去寒冷多雾的尼佛尔海姆,是的,哈康一边残忍地想,一边双手重新持剑,准备给西蒙最后一击。
西蒙此刻晕晕乎乎的,作为一个决斗场新人,他还没经历过几次这种生死一线的感觉,西蒙只觉得自身的血液正在缓缓流淌出体外,而那几处伤口快速蒸发着他的生命,西蒙脑海中混沌一片,眼前的世界似乎都逐渐变得模糊,但就在这生死一线中,西蒙眼前的黑暗忽然被点亮,他看见了家乡纳尔兰的极光,旧神是要召唤自己了吗?但那四散的光芒在天穹下显得多美啊,脑海中自己小时候和父母呆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母亲教他唱歌,父亲教他扔飞镖玩,还给他讲故事........
不!西蒙还不想死!强烈的求生意志让年轻人冰蓝色的瞳孔猛地睁开,仿佛神启般,面临死亡前的幻象激发了他,没有片刻耽搁的时间,西蒙用尽全力爆发出一声怒吼,健壮的右臂向后张开,接着在哈康仗剑向他冲来时,狠狠地扔出了手中的长斧头,劈头盖脸地砸向后者。
做完这可能是生命中最后一个动作后,西蒙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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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明焰湾刮来的冷风折磨着这一群士兵们,维桑爵士骑在马上,神色沮丧,垂头丧气。当听说到首战失败的消息后,孤灯堡男爵面露讥讽之色,一旁的寒鸦城指挥官则是连连冷笑,没有人说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年轻气盛的爵士失败了,看来凶残的维兰人们给他上了一课,大约五百名维桑家族士兵葬身荒野,西里西亚弓箭手们也因履行完了合同而离去,整只军队的士气瞬间降到了最低点。
在这恶劣的处境中,孤灯堡男爵直截了当地提议撤军回维桑,他指出了部队目前面临的困境,包括粮草和御寒的衣物短缺、士气低迷、极度缺乏骑乘用的马等等一系列理由,他提议完之后,几乎除了维桑爵士以外,所有人都表示了赞同。哦,只有一个小领主和爵士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因为他的儿子刚刚死在了维兰人的战阵之中,就是那个孤身突入的重甲骑兵,他很勇猛,就连爵士也这么觉得。他无愧于自己的家族和身为骑士的荣耀,但可惜他死了,尸体同异教徒们相伴,暴露在荒原上,终有一天就连白骨也会被掩埋。
但谁又不是这样呢?
“男爵,我不同意你的提议。即便我们失败并且撤退了,但那些海寇们也不好过,他们的主力部队同样所剩无几,如果我们现在即刻进军,很轻易就可以将他们彻底击溃!“爵士严肃地说道。
“噢,爵士阁下。很明显,刚才的失败并没有让你真正学到一个教训。”孤灯堡男爵面露讥讽之色,“就如你所说,那些海寇确实也遭受到重创,那么,我问你,他们还余下多少人?”
爵士想了想,“我想说的是,在我们冲击这些海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