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推断出来每一个微小事物必然的发展性规律,数千年来的经验为我们揭示出一个真理:任何事物都是不可预测的,我们需要时刻准备好迎接每一个可能性的出现,并且承受相应的后果和最终的代价。”
-------圣所大祭司勒兰达尔
在宽阔的中庭,军务大臣意外的碰上了刚刚晨起的埃克哈特王,双方打了个照面,军务大臣低下头向国王问好。
“日安,国王陛下。”
埃克哈特三点点头,眼角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倦意。
“你也一样。”
军务大臣重新站起身,他的背脊经过刚才的弯腰之后显得有些酸痛,但军务大臣掩饰住了这点小小的不适感,这并不是一个有力的说服他进行调整相应应对的理由,不过是一个小毛病而已,军务大臣丝毫没有把这当回事,作为一个日理万机、整日操劳的王国最重要的大臣之一,军务大臣没有哪怕一丁点余暇时间来关注自己的身体最细微的变化,他需要专心致志的应付王国不断出现的各种麻烦,尤其是近日来维桑伯爵领爆发的一连串可能危及到整个王国安定的战乱,在军务大臣看来,这件事十分紧迫。
他迫切的想要和国王商谈一下关于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和做法,军务大臣将这种心情表现了出来,他知道埃克哈特王会发现自己的急切神色,然后思索出来自己想要他知道的答案。
“哦,是的,我知道你想要告诉我什么,老朋友,我们确实是时候该处理一下这件棘手的事情了,我已经有了一些解决问题的初步考量,现在,我希望能够听一下你的意见。”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埃克哈特王说出了他期待的那番话,是的,国王陛下一向都清楚臣子们在想些什么,尤其是自己,军务大臣带着一丝喜悦想着,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真心为国王敏锐的观察能力而感到高兴的时候。
说完话,埃克哈特王拍了拍军务大臣的肩膀,像是在鼓励这个忠心的重臣一样,后者感激地点点头,两人并肩而去,双方很有默契的知道,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只能是国王的私人会议室,确实,正如埃克哈特王所说,是时候解决掉维桑伯爵领的问题了。
毕竟,军务大臣想着,这近乎是国王一手挑起的战乱,他必须设法解决掉它。
军务大臣勉力控制着自己没有流露出在其他人看来都是杞人忧天的表情,但军务大臣清楚,自己的想法虽然在大多数人看来毫无必要而且显得过度忧虑,不过军务大臣坚信自己的考量都是很有必要的,国王陛下并不清楚自己的阴谋导致了些什么后果,军务大臣担忧的想着,很有可能,整个王国会因为国王的阴谋而再次分崩离析,一切将会重归于最深沉的绝望之中,直到火焰熄灭。
军务大臣认为自己必须使得埃克哈特王明白这场发生在维桑伯爵领的战乱的可怕后果。
在令人忧虑的思考之中,国王和大臣两个人各怀心事,两个人穿过连接中庭和寝宫的长廊,经过一群原本嬉笑着打闹但见到国王之后马上俯首低垂的女仆之后,他们来到了埃克哈特王的私人会议室,在国王拿出一把粗大的银钥匙打开青铜门之后,军务大臣推开了门,两人走了进去,军务大臣又重新关上门,这里被密封起来,变成了一个理想的谈话的场所。
“请坐,是时候了。”埃克哈特三世从容地在一张橡木桌后坐下,他指着桌子前的一把扶手椅说道。
“您说得对。”军务大臣点点头,同样坐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国王,当看到后者一副等待的神情之后,军务大臣顿时清楚,自己确实该说出心中所想了。
“国王陛下,您应该知道我想要说些什么,这段时间整个王国上下都在关注着维桑伯爵领爆发的战乱,维桑伯爵原先的封臣战锤角的罗伯特男爵对自己的封君发动了法理战争,男爵想要夺取自己家族原先的封地寒鸦城,因为这个法理原因,罗伯特男爵拥有正规的开战借口,我们得知,维桑家族的另一个封臣孤灯堡的奥登男爵也加入了罗伯特男爵的叛乱之中,叛军们所组成的军队在经历数场战争之后已经攻克了包括维桑在内的四座城堡或是城镇,维桑家族失去了一多半的领地,据我们了解到的最新的情况称:维桑伯爵已经战死在了维桑的防守战之中,他的儿子维桑爵士下落不明,不排除也已经身亡的可能性。维桑家族手里只剩下了伯爵领西部的领地,也就是寒鸦城。”
埃克哈特王没有说话,他双手交叉在桌面,头颅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军务大臣顿了顿,他直视着国王,继续说道,“我们的参谋和分析人员一致认为,从战术层面上来看,罗伯特男爵领导的叛军都已经取得了相当程度上的重大胜利,维桑伯爵的死对于整个维桑家族来说是个重大打击,后者已经群龙无首,我们认为,维桑爵士即便依旧幸存,但此人太过年轻,而且难以服众,他很有可能无法取得自己应有的继承权,维桑爵士的最有力的的竞争对手就是寒鸦城的领主,维桑家族的伊利斯男爵,他是维桑伯爵的表弟,也是在家族中拥有强大影响力的一个人物。伊利斯男爵常年坐镇寒鸦城,这次罗伯特男爵举兵叛乱包围维桑,不知何故,情报大臣告诉我,他的手下发现伊利斯男爵极其军队始终待在寒鸦城的范围之中,他们并没有像一般人所预料的那样东进支援位于维桑的家族士兵,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