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叶天守在陵园外面,听着不善言辞的张大牛对着一块墓碑絮絮叨叨了半天。
唐素安然地看着张大牛等人忙而不乱地收拾着房间里的东西,这群战斗力极强而恐怖的人终于纠集在了叶天的周围。他们每个人都要比叶天强上不少,甚至单手就能把他打成狗。他们情不情愿,她不知道,但是唐素回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叶天身边,即便是死。
叶天看着一脸安然的唐素坐在梨花椅子上,身边就是那个淡然如水的李若水,两个人虽然是这群大老爷儿们里面仅有的两个稀有女性,但是却并没有什么交集,有时候一天也不会说上一句话,仅仅只是一叶浮萍的过客而已。
“看什么看,还不过去帮忙。”
唐素不说话还好,见她开始说话了,叶天一把扔掉了手里的包袱,舔着笑脸屁颠儿屁颠儿地走了过来。
“嘿嘿,媳妇儿,是不是想我了?”
“若水,你过来看看这些东西还要不要?”
叶天此刻都有想给李靖跪下的心思了,这哥们儿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
李若水对着唐素礼貌地点头微笑了一下,起身走了过去,白色的长袖流仙裙翩翩而动,真若百合中的水仙子。只是,老婆在眼前,叶天也不敢多看,给李若水让开了道路,又来到了唐素的面前,“嘿嘿,媳妇儿。”
到底还是穿不惯那些笔挺的西装,叶天干活的时候都会穿着一身唐素给他从二手市场上买来的灰色工作服,宽大的袖子和裤腿总是能让叶天尽情地发挥。看着这个一脸坏笑的家伙,唐素嗔怒道,“傻笑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傻是吧?”
“被别人知道傻不要紧,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你有多聪明,那才是件烦心的事。”
唐素一愣,随即伸出食指点了一下他的脑门,“油嘴滑舌,谁交给你这些的。”
配合唐素的动作,叶天猛地歪了一下脑袋,后又委屈地抱怨她的力气太大,把自己戳出了脑震荡。
“多少人现在都盼着戳你呢,我的叶天。”
叶天的脸色沉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清丽无双的女人,说道,“身上早已经多了世事的捶打,被人戳两下又算的了什么。”
“……陪我出去走走吧,屋子里面怪闷的。”
接过唐素伸过来的那只小手,两个人慢慢地走出了屋子,许卿阳怔怔地站在那里,摇头感叹道,“真是不般配啊,太不般配了,这个家伙是怎么拱到这么水灵的白菜的!”
张大牛上来就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看什么看,又不是你的。”
“你个傻大个儿,还反了你了!”
“怎么着?”张大牛双手一叉腰,威震九天的气势顿时在屋子里扩散开来,许卿阳立刻低头干活儿,再不说一句逞能的话。
李靖默默地低头收拾着妹妹的东西,心里却也在掂量着,自己有几分把握能够打赢这个大个子。
风月居前面,拐过一个胡同之后就是地地道道的市中心,最繁荣的商业区,而在其后,则又是完全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那座曾经要被市政府当做垃圾处理厂的荒山在陈平瑞手里成了最富盛名的度假村,只可惜,如今却又有很大一部分可能要被他人占领。叶天分析着,而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不怀好意的琉璃月了。
沿着青石板,二人拾阶而上,这里是独立于度假村之外的休闲区,只有极少数的人能来,暂时,叶天也在这极少数的人之列中。虽已是秋日,但在那苍蓝的天空白云之下,却也有别有一番味道。
到了那不高的山顶之上,一片荒凉,说是荒凉,因为这里只有一座八角小亭,里面是圆形石桌,也是纯天然的野外巨石,边缘处的棱角处还有明显的凸起,并没有刻意地去打磨,连同那四只石凳也是如此,根本就没有办法安稳地坐在上面。
想来,也是陈平瑞的主意了。
当年辛弃疾也感叹“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只可惜,陈平瑞既没能当上君王,混到头也只是一个瑞公公,要说贤臣的话,却到后替主子背了黑锅,连命都丢了。苦心孤诣的这一切,终究也只是被别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可怜?可恨?
“想什么呢?”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叶天,唐素歪着脑袋问道。
“就是想着,怎么再重新爬起来。”
“呵呵,你是在想陈平瑞吧?想着他的这一切到最后还是成了别人的,一场梦,一场空,一场辛苦皆无用。”
“你都快成说相声的了。回头我再跟胡屁股学学快板儿,给你助助兴。咱俩组合,肯定比那郭德纲强,他俩都是公的,咱这是一公一母,光轮卖相都比他俩要好。”
唐素皱了皱眉,“不许胡说。”
叶天挠了挠头,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这一个动作惹得唐素一阵发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似的。”
“我愿意让你欺负。”
“那你怎么就不愿意让我跟你一起承担呢?”
叶天愕然。
“少来这套,你还想骗的了我。你先把我和若水放到怀柔,然后你好抽开身对付陈家是不是?小天,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包袱,也不是你的累赘。我是你的妻子,我要的不仅仅是跟你共富贵,我更想要的是和你同患难。你能明白吗?”
唐素的一只手反复摩擦着的叶天的一侧脸颊,叶天将那只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用力地按着,他何尝不明白,他怎么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