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出传来的酸麻感觉还没有完全消失,唐开泰动了动腿部,别有深意地问道,“妹妹,这郑老弟已经差不多没了一个多月了吧,怎么还不见你招呼大家松松陈老弟啊?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劳您费心了。平瑞生前嘱咐过无,如果他有一天到了那一边,丧失一定要尽量小办,最好不要有任何形势的追悼会,也不要麻烦大家伙,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就是了。”
“哦,是这么回事,”唐开泰那声“哦”曲折拐弯,腔调让人听了都感到恶心,“想不到陈老弟如此开脱,我等俗人是比不了的啊。那陈老弟也一定交代了你再给自己找个好人家改嫁吧,让你这么有风韵的女人守活寡,他愿意,我们都不愿意啊!”
太过分了!
叶天上前作势要打,却暗中被郑欣茹拉了一把,叶天看到她脸上虽然有怒色,却控制住了。
“怎么,想打我啊,来啊!来来来,打!”
唐开泰伸出脑袋来让叶天打,那阵嚣张模样任何人看见了都会恨的咬牙切齿,嚼的牙根儿痒痒。
“小王八蛋,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人家勾引寡妇,忒不要脸了吧你!呸!”
唐开泰在地上啐了一口痰,他本想吐在叶天身上的,但是最后还是没敢,出气也得看场合,看对手,这里是在公司,多少人都看着呢,他不敢乱来,但是如果真的过火了,那可就说不定了。
“唐秃子,你说够了没有!”
“没呢。这才到……十六楼,还有一会儿时间呢。”
中间电梯挺了几次,但是外面的人看到这里面是郑欣茹的时候,都自觉地退了出去,一连几次都没有人敢进来。
“你说说,这陈平瑞一死,多少人都盯着他的这些产业呢,老爷们儿间的事情就该让老爷们儿去解决,你说说你一个妇道人家掺合进来干嘛?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陈老弟想想啊,才一个月,尸骨未寒啊!”
“那你的意思是把这些事情交给你去办咯?刘家的人可不好对付。”
唐开泰一脸不屑,“说你是妇道人家,眼光看的就是太近。当初平瑞就是个死心眼儿,既然两家这么有缘,那干嘛不坐下来好好谈谈呢。要和平,不要战争,才能共赢啊。”
郑欣茹微笑着看他,问道,“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个和平法子呢?”
“这有什么难的,合作呗。把滨海的股份给他一半,看他还敢说什么!”
“呵呵,唐开泰。”郑欣茹捂着嘴呵呵笑了两声。
唐开泰拨开叶天,凑了过去,“怎么着,有意思?”
“你告诉刘家那小子,我郑欣茹就算是拉上整个身家也得跟他斗一斗,实在不行,我就回趟上海,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南方的过江龙斗一斗这里的地头蛇,想想都觉得兴奋。”
唐开泰一愣,脸色阴沉了下来,“郑欣茹,你别不识好歹,我这是为了你好,别让滨海因为你的那三两半的脑子就毁在你手里。别说扶起一个叶天,就算是扶起十个叶天,陈家也还是一滩烂泥!”
电梯铃声一响,一楼到了,唐开泰扶了扶脖子上的领带,有些气恼地走了出去。外人不知道这个一瘸一拐的肥猪到底是在生气什么。
“许卿阳的名单里有他吗?”
“有,他跟甄玉林一样,都在跟刘家来往,我让人查了他最近的动作,发现他正在大肆收购滨海的股票,而且董事局里的不少人都已经被他收买了,看来刘平是想利用他控制滨海。”
“哼,算盘打的这么响,也不怕让别人听到了。送我去戏院。最近事情比较多,你辛苦一点儿。”
“这是我应该做的。”
郑欣茹点点头,这个人虽说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做事还是很靠谱的,而且愿意吃苦,无论什么事情都会亲力亲为,而且能够了解主人的心思,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心里都有数,就这一点来说,他要比张斜阳强上许多。至于武力值,郑欣茹还没有见过他出手,但既然他身边已经有了像许卿阳和李靖那样的高手,他本身的功夫似乎可以要求降低一些了。
站在滨海出口的唐开泰看到那辆本属于瑞公公的奥迪a4开了出去,心里方才的那股怒气再次涌了上来。
郑欣茹是什么人,他再了解不过了,当初跟着陈平瑞的时候,所有男人心里都在半是羡慕半是怨恨地念叨他,怎么好东西都让他占了,其中这些人中就包块唐开泰。
但说到底,面对郑欣茹他也只能是逞逞口舌之能罢了,谁都知道,其中包括陈平瑞,张斜阳为什么这么多年肯老老实实地跟着陈平瑞,与其说是忠心,倒不如说是为了郑欣茹。只是他不说只做的风格瞒过了所有人。
张斜阳可还没死呢,唐开泰纵是有天大的人物撑腰,也抵不过一个张斜阳,刘老狗够牛逼了吧,四川悍匪,全国都排的上号的,结果还不是被张斜阳给割了脑袋,现在还尸首分家找不着脑袋呢。唐开泰可不想死无全尸。抛开张斜阳不谈,郑欣茹口中的上海郑家不也是一头打老虎吗,当年郑欣茹为了跟着陈平瑞,跟家里闹翻,和父母断绝关系,就是为了跟随自己所爱的人,结果来到这北平城,三十年下来,人未老,心却死了。可话说回来,人家骨肉连心,说不定早就跟家里搞好关系了,郑欣茹现在就是随便动动手指头都能把他唐开泰压死,他哪敢对郑欣茹真的动手呢。
看着那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