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分?哼。
“静然,小楠,这件事权且听我这当姐姐的,相比较这件事,我想跟你们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也是平瑞最关心的事。”
真正的问题来了。
“张斜阳把刘老狗杀了,然后他跑路了。现在刘家的人漫天世界地要找张斜阳报仇,这些都是幌子,找不到张斜阳,刘家自然会问陈家讨公道,即便是找到了张斜阳,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放过陈家这块大肉。”
看到这两个人同时都是脸色一变,郑欣茹语气没有丝毫缓和,仍然是那副严肃的味道,“陈家垮了台,谁先死的早谁就最轻松,活着的,只能背着这个包袱一直走下去。咱们只是个女人,说白了,也得靠男人养,平瑞死了,我们就都只是寡妇了,可是这寡妇前头还要加个‘陈’字,陈寡妇,呵呵,还真不怎么样。”
郑欣茹笑着摇头的样子让卢楠有些毛骨悚然,她从来不怀疑这个女人的智商和手段,如果没有一些功夫,她又怎么会在天河市站稳脚跟,二十多年不倒。说起来,这个女人也是传奇,第一次坠入爱河的时候,为陈平瑞抛家舍业,愣是脱离了上海那个大家庭的怀抱,心甘情愿地跟着一个北平爷们儿回到了北方,曾经的那个千金公主心甘情愿地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而在二十年生不出儿子的情况下,又甘愿跟陈平瑞离了婚,一个全职太太在四十岁的年纪白手起家,愣是在天河市闯荡出了一份偌大的产业,这其中不能说陈平瑞没有任何的帮助,但总体上,是郑欣茹自己靠着双手闯荡出来的。
卢楠缓过神来看了看低头喝茶的郑欣茹,又看了看还在愣神的林静然,心里暗骂一声木头,然后换了一副笑脸,“大姐,那依您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大姐,要不我们跟刘家的人讲和吧,这么闹下去,吃亏的终究也是我们,而且弄不好,陈家就有可能真的会彻底败了。”
“二姐,你这话手了等于没说。刘家的人哪是那么好容易讲和的,这次摆明了就是要跟我们死磕了。当初平瑞在的时候,还拿刘家人没办法呢,现在他不在了,张斜阳也跑了,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斗。要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家躲躲吧,陈家这么大,垮不了的。”
“我们总不能这样一走了之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像是没有听到她们在说话,郑欣茹依然低头喝茶。
耳边的声音像是密集的蚊子进行轰炸,只搅得心头烦躁不堪。林静然还好,虽然的确是缺了些钻营的脑子,但至少没有太自私的想法,她也是郑欣茹比较看好的一个,但也只是比较看好而已,这种一心想过安生日子的女人确实不适合郑欣茹的胃口。卢楠则是那种一门心思钻营的女人,不为别的,只为了自己,说她傻,可她懂得人情世故远远超出了她的年纪,说她聪明,她却偏偏那些心思用到了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情上。
强压住心头的烦躁,郑欣茹心平气和地中断了她们两个无意义的讨论。
“具体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多复杂。平瑞的生意终归是要有人接受的,这一方面,我可以接收一部分。你们不要这样看我,如果放到你们手上,你们有能力接管好吗?”
卢楠不甘心地偏过了头。
郑欣茹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风雨湖这边的房子,暂时就不要过来了,我会派人处理掉的。还有,平瑞的另外一部分生意,以前是张斜阳打理的,以后我会派专人打理的。”
“谁?”
林静然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也看了过来,她知道,陈家现在没有男人,就剩一个张斜阳也跑了。现在陈平瑞的黑白两道上都没有人,如果郑欣茹接手的是陈家的明面生意,那么她派出的这个“专人”就应该是接手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了。
“妈,他是谁啊?”
二楼的楼梯处走下来一个平头的年轻人,个子很高,但是很消瘦,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而他身后则是跟着陈阳,陈月两个大美女。
郑欣茹朝着叶天挥了挥手,同时对坐在对面的两个人说道,“就是他,叶天。”
虽然只是陈平瑞的生育工具,但是耳濡目染,她们也能从陈平瑞那里知道怎么看一个人。无论是“观其眼”还是“察其履”,都看不出这是一个有能力背的动陈家大业的人,况且这人手里还拿着扳子、钳子等工具,活脱脱一个水电工的形象。
叶天走到跟前,对郑欣茹点了点头,“**都安好了,除了您的房间。”
“嗯。这是林姐和卢姐。”
“林姐好,卢姐好。”
林静然和卢楠都微笑着点点头,心里虽然都大惑不解,但既然是郑欣茹说的,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叶天,这是她们两个的电话和住址,以后她们的安全,你都要负责。有问题吗?”
叶天摇摇头。他不应该有问题。
“嗯,很好。刘家的人不会就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的,这两天你辛苦一些,公司的生意你尽快接手,不战而屈人之兵还是大战三百回合,用什么手段你说了算,我要的只是最后结果。明白吗?”
“明白。”
“你的那两个同事,你可以自由安排,包括你那个媳妇。”
叶天楞了楞,看着郑欣茹的笑容里没有别的意思,知道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郑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呵呵,果然还是郑姐比陈夫人好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