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因为用力很大,更像是在砸门。
荣侯府看大门的小童正打着盹,被这声音吵醒,伸了个懒腰,从门房慢悠悠走出来。
这谁啊,大下午的,这么没眼力介,这个时候来串门。
“谁啊?”小童懒洋洋喊道。
“开门,快开门!我找荣侯爷!快点!”外面的人好像很急,小童听这声,不敢怠慢了,忙小跑了几步。
打开门,是一个负伤的人,手上还拿着兵器,小童瞧着他,不敢让他进,看他贼头贼脑的环顾着四周,像是怕有人看见他进来似的。
看样子像是从哪逃出来似的,不会,是刚从监狱里跑出来的囚犯,或许当杀完人的杀人犯?
“你谁啊?”虽问的大声,小童心里有些胆怯,心里想着,他不懂武功,若是硬拼,肯定拼不过。
都怪老爹喝多了酒回家,留下他一个人值班。这要是两个人,还能搏一搏。
夜鹰真没想到有人把他当成了杀人犯,因为肩膀中了剑,无力支撑,沾满血的手摁住小童的肩膀。
小童浑身哆嗦,这是要杀人灭口吗?他还年轻啊。
夜鹰道:“快去禀报荣侯爷,说楚王府夜鹰求见,快去。”
有了这句话,小童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他知道楚王啊,那是他们的六姑爷。
小童个子不高,但还挺有力气,搀着夜鹰进了门,先将他安置在门口的长条椅上。
“小的这就去通报,大爷你稍等,稍等。”
很快,荣侯爷就出来了,亲自相迎。
看见夜鹰,惊诧不已,忙让两个人扶着夜鹰进去。
“你怎么受伤了,是不是楚王有事?”大夫随后就到,给夜鹰包扎着。他流血不少,那肩上的刀口见骨。
上药的时候夜鹰直倒吸气,疼得额头上全是汗。
夜鹰摇摇头,道:“不是,是王妃……”
夜鹰细细将事情一说。
“本侯并没有生病,看来是有人冒充阿曜的笔迹给昭昭送去一份伪造的信。”荣侯爷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便道,他心里有数,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荣曜也在,他一听是他给荣昭写的信,一拍桌子就炸起来,“这是哪个乌龟王八蛋造的谣,还敢模仿爷的笔迹!”
夜鹰也明白了,道:“原来一切都是皇上布的局。”
荣曜双目一瞠,打了几下嘴,“有口无心,有口无心。”骂皇上可是死罪。
又道:“那这么说,这些天我姐都被他关押在宫里。”简直是咬碎了一口的银牙,心里骂着,“奶奶的,萧瑾瑜这个王八蛋,还真是会装孙子。今天上朝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关了我姐,还能在爷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夜鹰点头,道:“我和秋水进了城就被关押起来,中午的时候,秋水装作肚子疼,我趁机逃了出来。不过被他们追赶,还是受了伤。”他不免担忧,“现在,也不知道秋水怎么样了,我真怕他们会对她不利。”
荣侯爷道:“你说的那些人,应该是皇上的暗卫,他们武功高强,你能逃脱出来,已实属不易。”
夜鹰一颗心恨不得分成两半,一半是妻儿的安危,另一半,是王妃,如果王妃出了事,王爷那里他如何交代。
看向荣侯爷,请他拿主意,“侯爷,事到如今,该怎么做?我虽然给王爷去了信,但不知何时信才能达到,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荣曜是个没主意的人,着急的来回踱步,“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小外甥,我的外甥女啊。”
可见,他的外甥外甥女比他姐在他心里还重要。
荣侯爷沉思片刻,霍然看向夜鹰,指了指他肩上的伤,“你还挺得住吗?”
夜鹰坚定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侯爷有什么吩咐。”
荣侯爷道:“这样,本侯先派一队府兵跟着你,你逃出来的时候应该记得被关押的地方。”夜鹰点头,他甚至怕忘了,还沿途留下标记,“带着人去解救秋水,秋水本是我荣侯府的人,本侯定然要救她。”
夜鹰感恩,朝着荣侯爷拱拱手,“多谢荣侯爷。”为了一个丫鬟,出动府兵,怕是再没有哪个贵胄会如此做。
荣侯爷摁下他的手,“都是一家人,何必言谢。”
萧珺玦是他的女婿,算是半个儿,夜鹰与萧珺玦又胜似兄弟,也算是他半个子侄。
再和荣曜道:“你,跟着我,咱们进宫,向皇上要人!”
柳馥馨告状算是告对人了,高太后怒火冲天,“荣昭这个小贱人,真是专会勾引男人,和她那死了的娘一样。哀家真是后悔,怎么就没在她小时候让人捏死她,留下她这么个祸害,现在来害哀家的儿子。”
柳馥馨抬起眼睛,嘴角含着一缕奸诈的笑容,再一变,嘤嘤道:“娶了哥哥的女人,本就坏了纲常,皇上如此做,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皇上才登基没几年,刚刚将皇位做稳,若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使帝位动摇,得不偿失啊。”
打蛇打七寸,她专照着高太后的软肋说。
高太后使劲的点头,似发誓,“哀家绝不会让他这么做,绝不会让荣昭这个女人毁了他辛辛苦苦才得到的一切。”
柳馥馨伏在高太后的脚边,似心头一惊,脸上露出蘧然的表情,口中喃喃着,“不会吧,不会吧。”
“什么不会?”
柳馥馨捏着手绢攥在心口,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不肯说。
高太后着急,“到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