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朝着慕容暖走来,就在距离她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停住了。
“为什么躲着我?”
昨晚,他在她公司外整整等到天黑,也不见她的踪迹。
慕容暖仿佛一个被抓住错处的小孩子,满脸尴尬地解释:“我……我不在公司……”
佟北城冷哼一声:“你撒谎,我看到你的车了。”
她立刻窘迫了,说实话,撒谎被人当场戳穿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不过,他是怎么知道她要去南山岛的?
慕容暖缓缓看向阿孝,满脸疑问。
阿孝挠了挠脑袋,轻声嘟囔:“我可什么都没说。”
她瞬间了悟,粉面含愠:“你跟踪我?佟北城,你太过分了!”
他懒散地靠在桅杆上,慢悠悠地看着海面,淡淡说道:“怎么,就许你去南山岛,不许我去?”
“你!”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她说不过他,索性抿着唇,当他是空气。
佟北城也不生气,悠然自得地欣赏周边的风景,只是他长得原本就俊俏,这会儿跟慕容暖站在一起,已经是俊男美女的组合了,再加上清爽干净的阿孝,三个人的组合实在是很显眼。
听到四周人群的窃窃私语,慕容暖气得从包里掏出墨镜,及时遮面。
到了夜里,船只在星光璀璨的海面上飘荡,慕容暖端着红酒,独自坐在风中,窈窕背影在甲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她仰头喝了一口酒,纤细透明的手指缓缓摩挲着杯子,象牙白的肌肤微微泛着桃花粉。
“阿曜,我好想你。”她喃喃自语,忽然笑中带泪地起身,瞥见站在阴影里的佟北城。
有些恼怒被他看见软弱的一面,她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经过,被他用力拽住。
“别再难过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如果我偏要管呢?”他咄咄逼人,毫不让步。
她嘻嘻一笑,重心不稳地倒在他身上,明亮如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佟北城,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仿佛这样质问还不够,她踮起脚,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凑近他,呵气如兰,娇媚如水。
他安静如山,长臂微伸,扶住快要跌倒的女人,微微拉开一段距离,漆黑深眸凝视着她,轻轻开口。
“那么,喜欢你有错吗?”
她呆住了,浑身僵硬,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就那样静静凝视着她,语气温柔缥缈:“慕容暖,我喜欢你,是那种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喜欢,是那种会痛入骨髓的喜欢。”
佟北城怎么会跟一个女人这么直白地表白?她一定是醉了,一定是在做梦。
慕容暖晃了晃脑袋,重重跌进他怀里,沉沉睡去。
他抱着她,感受着她轻盈的身体,一直隐忍不发的情绪忽然开闸了,一向极有自制力的他,竟忍不住俯身,在她纤长的睫毛上落下轻柔的吻。
抬起头的那一刻,他看见了阿孝,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目光里带着心爱物品被抢走的怒意。
佟北城自顾自地抱着慕容暖与他擦身而过,从头到尾,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阿孝用力握拳,脸色铁青,有了第三者的存在,这趟南山岛之行,好像没那么愉快了。
船在海上漂,慕容暖蜷缩在床上,似睡非睡地翻了个身。
“阿曜……”她在梦里低喃,又梦到他了,梦到好久好久之前的他们。
那天,慕容暖接到上官曜电话的时候,正在厨房里认真地琢磨菜谱。
她本不是一个会做菜的人,平时自己吃饭都是随便对付着来,要不是为了将就他的口味,根本不需要研究什么松露炖饭。
“在忙什么?”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仿佛醇厚敲响的钟声。
慕容暖叹了一口气,小脸皱巴巴地盯着菜谱:“我在厨房做饭等你。”
“厨房里等我。”男人语气顿了顿,简洁地撂下一句话。
慕容暖乖乖地搬了一条凳子坐下,脑袋瓜子转悠开了,他让她在厨房里等他是几个意思?担心她做的饭菜有毒?还是准备亲自下厨?
隐约间,她听到外面开门和佣人走动的声音,想必是他回来了。
她跳下高脚凳,刚走到厨房外面,他进来了,身上带着独有的香味。
“阿曜……”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霸道地俯身,堵住了她的唇。
“唔……”她顺从地张开嘴,任由他的舌头长驱直入,被他吻得昏昏沉沉间,他轻松地将她拦腰抱起,把她搁在了餐桌上。
慕容暖脑子一激灵,总算明白,他为啥让她在厨房等她了。
“不要在这里做……”她又羞又恼,下意识地拒绝。
男人从容不迫地解开衬衣纽扣,姿态优雅,神情冷静地分开她的双腿,似笑非笑地说:“卧室和浴室都做过,就剩厨房了。”
这个该死的衣冠qín_shòu,整日里见到她就是做那档子事
偏偏他还体力超强,经常一折腾就是一整晚,让她叫苦连连。
慕容暖对他又爱又恨,她无法拒绝他。
她蜷缩在上官曜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唇角渐渐浮现出满足的笑意。
梦里,他终于回来了。
真好。
一滴泪从眼角缓缓坠落,无声无息地渗入枕头里,渐渐消失不见。
一整夜不停歇的行驶,第二天,船只终于靠岸了。
绿树阴凉,蓝天白沙的小岛近在眼前,阿孝忍不住露出喜悦的神情。
“南山岛!我回来啦!”他用力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