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阴沉,闪电般地用枪顶住了司机的脑袋,语气冰冷:“把帽子摘下来。”
鸭舌帽落地,女人一头长发倾泻而下,她转过头,冲他莞尔一笑。
“你紧张什么连我的声音都不认得了吗?”
是吴云。
他的神经松懈下来,眯着眼睛,眼神犀利地伸出手,揪住她的衣领,把她从座位上拽到自己跟前来。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讨厌被人耍?”
吴云嘻嘻一笑:“冤枉啊,我哪儿敢耍您啊?明明是你自己上我的车的。”
离开他越久,她倒越是伶牙俐齿了,他粗鲁地抬起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从她柔唇上慢慢摩挲而过。
吴云水汪汪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心里闪过一丝悸动。
毕竟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她心里,仍旧做不到彻底忘怀。
付玉阶阴柔俊秀的模样,勾起了她过往的回忆,吴云忽然坐上他的膝盖,不由分说地搂住他的脖子,低头吻住了他。
他极快地避开她的唇,嫌恶地将她推开。
吴云狼狈地跌到座位上,兀自笑出了声。
“付玉阶,我到底是该说你绝情,还是该说你长情?”
“说吧,来找我,是不是暖暖那边有消息了?”他单刀直入,脸上闪过一丝真切的不耐烦,“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如果还是没有消息,恐怕你弟弟,我也护不住了。”
付玉阶又在威胁她,她闭上眼睛,用力攥住了手心,恨得咬牙切齿。
可到最后也仍旧只能无谓一笑:“是,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大消息,甚至说,这是个秘密。”
“说说看。”付玉阶感兴趣地抬起头,微微抬起下巴,只要他神情专注的时候,就都会这样。
“慕容暖想要离开上官家,徐风在秘密帮助她。"
事情竟然涉及到徐风?付玉阶眉头紧皱,脸色极为难看:“说下去。”
吴云轻笑一声:“你也知道,徐风为上官曜办了这么久的事,想要帮助慕容暖离开,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慕容暖说了,她跟上官曜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再不走,只会徒增痛苦。”
“消息我透露给你了,我弟弟,请记得高抬贵手。如果有一天我一旦发现他出了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她平和地说完,慢慢推开车门,从付玉阶视线里离开。
黑暗中,付玉阶神色阴沉地靠在座位上,微微眯起眼睛,薄唇紧抿。
“他信了?”**里,慕容暖一边荡着秋千,一边笑吟吟看着吴云。
吴云摇了摇头:“未必,但无论他信不信,这个消息都足以让他对徐风起疑。”
她从秋千上跳下来,神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我已经派人去你老家帮忙解救你弟弟了。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就告诉你。”
“你呀,还是多花点心思在上官曜身上吧,我担心再霸占你下去,他的眼神能杀死人。”酸溜溜地挤兑了慕容暖几句,吴云耸耸肩,目光看向站在花架下的男人。
慕容暖嫣然一笑,目光盈盈地凝视着他,斑驳阳光下,他穿着米色高领休闲衫,白色长裤,身姿舒展,脸上那副金丝边眼镜,给人一种格外的斯文儒雅。
瞥见识趣离去的吴云,他不满地哼了一声:“那丫头,倒是越来越放肆了。”
慕容暖自然而然地依偎进他怀里,嘟囔着嘴,小声嘀咕:“还不是你太小气的缘故。”
“我小气?”他立刻像个孩子般不高兴了,“你一天时间里,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花在孩子身上,三分之一的时间花在她身上,我连想要抱抱你的机会都没有。你就不能多管管我吗?”
她斜睨了他一眼,心里一乐:“幼稚!好啦好啦,我今天哪儿也不去,陪在你身边一整天好不好?”
上官曜微微挑眉,脸上浮现出一丝暧昧的笑容:“回卧室……”
“又回!”她满脸惊吓。
“怎么,不行吗?”他霸道地抱起她,大笑着进了房间。
上官曜温柔的模样,能让人酥到骨子里,他低沉好听的声音,体贴入微的亲吻,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身体气息,都令慕容暖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虚荣心。
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
可只要一想起他的病情,她就忍不住颤栗,哪怕用力抱紧他,也无法抑制那种害怕。
此刻,男人的一只手臂独占欲极强地圈着她的腰,呼吸均匀,已经沉沉入睡了。
她面对着他,忍不住贪慕地看着他好看的五官,用视线一一描绘勾勒。
没有他,她简直不能想象,自己今后的人生该怎么过。
倏地,他睁开了黑亮的瞳孔,声音喑哑:“你老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她眨巴眨巴眼睛,笑着扑进他怀里:“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他薄唇微弯,嘴角控制不住地泛起笑意:“一会儿,我开车带你出去转转。”
慕容暖抱住他,乖巧地点头。
说起来,**这栋别墅附近,竟然有一处开满海棠花的公园,正是工作日时期,公园人极少,清幽安静,一场夜雨过后,满地花瓣。
慕容暖玩心大起,忍不住踮起脚,抓住一棵树沉甸甸的树枝,轻轻摇晃了一下。
雨水淅沥淅沥地洒在上官曜的身上,他微微挑眉,伸手将调皮的她拽进怀里,抬手狠狠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她踮起脚,抱着上官曜用力亲吻,眷恋他的模样,看起来反而像个孩子。
湿润的路上,上官曜背着她,慢慢走在安静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