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漆黑一片,身体的摩擦感令她觉得有些疼痛。
顾小寻勉强睁开眼睛,意外地发现自己似乎被装在一个麻袋中拖行。
她试图挣扎了一下,糟糕,双手被绳索捆住了。
左思右想,顾小寻很快猜出了端倪。
吉利村里,她来这么久,唯一得罪过的人,也就是秦国祥了。
他究竟想干什么?
她心中升起一股愤怒,恨不得把秦国祥烧成灰。
可她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慢慢抠着手腕上的绳索。
就算秦东发现她失踪,那也是天亮之后的事了,在这之前,她必须得自救。
秦国祥气喘吁吁地拖着麻袋走到一辆车面前,把麻袋扛起来,用力扔进后备箱里,关上车门。
车子轰隆隆启动,慢慢驶向城里。
顾小寻屏气凝神,暗中记着车子行驶的方向,和四周传来的动静。
直到她听到交警拦住车子的声音,才知道,过了这道收费站,前面就是h市了。
她拼命抬起头,用力撞向后备箱,呜呜地发出声音。
然而拦路交警并没有发现异常,简单检查了一下秦国祥的证件,就放他过行。
顾小寻满头大汗,气死她了,看来得等到了目的地,她才能想办法另做打算了。
夜来香赌场门口——
已经接近天亮时分了,广场上仍旧有不少徘徊的流浪汉。
保安们驱逐着这些流浪汉,维持着赌场门口的秩序。
秦国祥心有余悸地盯着这些无家可归的人,这些人大多数是赌输了,走投无路
,才沦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如果他今晚没有本钱再赢一把,说不定到了明天,躺在一堆旧报纸里的流浪汉会是他。
想到这里,他眼中露出一丝狠意,二话不说地把顾小寻从后备箱里背了出来。
赌场里人来人往,他来来回回兜了好几个圈子,总算找到一个相熟的面孔。
“窦哥!”秦国祥激动地跑过去,点头哈腰,“窦哥, 还记得我吧?我是秦国祥啊!”
穿着花衬衫,梳着油头,大腹便便的男人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把他打量了一遍,忽然骂了一句娘,摩挲着手心的两颗铁球,提高了嗓门。
“把他娘的给老子抓起来!”
秦国祥慌了神,哆哆嗦嗦地挣扎。
“窦哥,你这是干什么?”
窦九扶了扶挂在耳朵上的墨镜,冷笑一声。
“你他娘的还有脸问我干什么?你欠了赌场五十多万,打算怎么还?”
“哎呀窦哥,我这不是这会儿来找你解决了吗?”他讨好地露出笑容,“我今天也不是空手过来,还特意给您带了礼物呢!”
窦九狠狠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嗤笑一声。
“就你?能带来什么好东西?”
秦国祥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拖着麻布袋过来,把里面昏睡的女人放了出来。
一个穿着水绿色连衣裙,乌发如云,肤色白皙的清秀美女安详地蜷缩在地上,纤长睫毛微微颤动,红唇如樱,睡容恬静,仿佛云端上掉下来的天使一样令人心痒难耐。
窦九看得有些呆了,手中的铁球落了地,砸在了秦国祥的脚背上。
“哎哟疼死我了!”秦国祥跳了起来,活脱脱像个小丑。
“条件?”窦九瞅了他一眼,显而易见,对这女人十分满意。
没想到事情进展得这么顺利,窦九咧嘴一笑,瞬间喜滋滋地开口:“只要窦哥再给我一次翻盘的机会就行!”
窦九鄙夷地盯了他一眼,都输到连裤子都没得穿了,却还是死不悔改。
他摇了摇头,示意身边的下属带着秦国祥去小赌场试试手气。
“多谢窦哥!”男人点头哈腰地走了。
窦九摸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找了赌场里一位女荷官,把顾小寻送进了某个房间。
片刻之后,女荷官退出房间,抿着嘴,笑嘻嘻地俯身对窦九耳语了一番。
窦九满意地笑了,今晚赌场要来个大人物,他正发愁怎么拍对方的马屁呢,没想到机会就来了。
昏暗的房间里,隔音效果极好。
一扇门隔绝了外面的噪音,自然也隔绝了房间里的声音。
顾小寻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
还好还好,衣衫完整。
她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满脑子想着要怎么逃出去。
听秦国祥的语气,似乎把自己送给了窦九,不管怎么说,夜来香赌场都是个是非之地,她必须早点离开。
她悄悄拉开一条门缝,一阵音乐飘了进来。
夜来香赌场今晚很热闹,不知道是为了迎接哪位大人物,穿着火辣的兔女郎们身姿摇曳地跳着舞,周旋在各色男人们之间。
男人们一边喝酒,一边大声笑闹,间或伴着不时洒下来的礼花,好像一个盛大的派对。
顾小寻打开衣柜,意外发现衣柜里面也有一套兔女郎的衣服。
她差点笑出声来,哈哈哈简直是天助我也!
匆匆换上衣服,顾小寻咳嗽几声,壮着胆子融入人群中,一边跟着女郎们一起摇摆,一边朝大门的方向接近。
眼看大门近在眼前了,她喜悦地差点笑出声来。
十步,五步——
她眉开眼笑地伸出手,刚要够着门把手,大门自己先开了。
一个身披灰色外套的高大男人,在一群下属的陪伴下,众星拱月,气势凛冽地走进来。
顾小寻还没看清那男人具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