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突如其来的下跪,以及从天而降的黑风暗黑气,使这一片黄土美人坡,变得剑拔弩张,气氛如杀。
反观始作俑者夜公子,纤长的手搂着美人柔软的腰部,侧脑轻抵在美人的香肩,戏谑地望着张宇,眼中有杀气稍纵即逝,宛如雷电驰骋于天地之间!
张宇诚惶诚恐,瑟瑟发抖,一张脸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夜公子,何必跟一个奴才计较?”鬣族长笑道。
轻歌微抬下颌,淡漠地看着鬣族长,“我与族长同为兄弟,又略知面相,你看这狗奴才的鼻梁骨极为的歪,可见是心术不正之人,我这是在为鬣兄教训奴才,鬣兄不会生气吧?”
什么话都让她给说尽了,鬣族长的话语梗在咽喉,愣愣地看着轻歌。
这夜公子杀伐果断,不是个善茬!而且看似莽夫,实则心思缜密,话里藏着刀呢。
轻歌打了个哈欠,一脚踹在张宇的面门,这侍卫便被踹飞十丈远,摔在滚滚黄沙里,满嘴的沙土。
“别让一个狗奴才坏了兴致,诸位,我们继续。”夜公子笑得童叟无欺。
她是个极为护短之人,早已远近闻名。
鬣族长和南山客卿对视一眼,俩人眸底都闪烁着暗含算计的精光。
“鬣兄,还不快把苍族美人给请出来?”暗部长老道。
“长老说的是,我也不耽搁了。”鬣族长摆了摆手,“来人,去把苍族美人带出来。”
苍族,上古遗族之一,盛出美人,且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令雄性生物们衍生出了征服欲。
苍族因美人而兴,亦因美人而灰败,生逢乱世,若无实力,所谓的美色只会是累赘品罢了。
轻歌两腿交叠,狂放而优雅地放在桌面,微抬下颌,双眼懒懒地开出一条缝,朝远方的美人坡看去。
只见铁链互相碰撞的清亮之声响起,一个穿着红纱短裙,露着腹部,上身只着裹胸的女子出现。
她赤着双足走在美人坡,耳边金环,脚踝银铃,小巧精致的脸庞被鲜红如血的面纱遮住,只露出一双泫然欲泣却透着倔强的美眸,她是尊贵的,也是落魄的,她的眉间闪烁着刀剑般凛冽的芒,锋利逼人!
她流下一行清泪,眼里迸发出强烈的萧杀之气,她仇视着每一个把她当成跳梁小丑的看客们。
美人的足弓甚是好看,肌肤白皙如雪,像羊脂玉那样晶莹剔透,与美人坡滚烫的黄沙对比强烈。
身后,有身穿黄衣豹皮的女人握着一条烈火鞭,若美人走慢了,她便打上一鞭。
一鞭下去,皮开肉绽,鲜血四溅,亦有火焰纷然。
鲜血和火焰,在美人盛雪的肌肤上渲染成画,是撞击视觉的美,千古难见的盛宴。
黄沙炽热,美人玉足往前走去,烫出了一阵白烟,发出‘嗤嗤’的声响。
“美,太美了!”鬣族长大笑,取出了几枚元石,朝美人的身上丢去。
“不愧是苍族遗留的美人,的确别有一般风情。”暗部长老道。
轻歌紧盯着,却觉得那一双眼睛,似曾相识。
曾几何时,有少女策马招摇而过,驰骋在帝都街道,挥舞着那一条长鞭,发出爽朗的笑声。
在皇城脚下,她看着凯旋的英雄,牵着另一人的手。
夜府门前,一抬头便是泪流满面:轻歌,梁浮不要我了。
轻歌的心脏撕裂般的疼。
是……
错觉吗?
狂风,吹散了她的面纱,露出了真容。
泪水流在绝美的面颊,她怒视这群人:“若我王得知尔等行为,你们将离灭族不远了。”
殷凉刹。
那个鲜衣怒马的朝阳公主。
轻歌眼眶骤红。
“还别说,这苍族美人的性子,有点儿意思。”鬣族长道。
南山客卿取出一杯酒,倒下一点催.情的药粉,递给了身侧的奴仆:“美人坡一向炎热,这美人大概是渴了,请她喝上一杯吧。”
“坏还是你坏,你想看美人之躯,直说便是,我让人剥了去。”鬣族长笑道。
南山客卿摇头:“哎,鬣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要看美人自己脱衣才痛快,夜公子,你说是吧?”
夜公子面无表情,直视美人,看得魂儿都没了,鬣族长与南山客卿齐齐放声大笑。
奴仆捧着酒杯,小心翼翼走向美人坡上,倏然,黑光闪烁,酒杯碎裂为齑粉,奴仆双手满是淋漓的鲜血。
南山客卿与鬣族长面色骤变,蓦地看向了夜公子。
轻歌两侧,美人环绕,左拥右抱。
她蓦地起身,周边的美人被震飞出去。
“夜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暗部族长问道。
坡。
侍卫手中的烈火鞭,正欲打向殷凉刹的后背。
轻歌一个箭步飞掠而去,迅速抓住烈火鞭的尾端,稍微用力便夺走了烈火鞭。
她悬浮于空,居高临下,手握烈火鞭,甩出一声惊雷般的爆响,毫不犹豫地打向了拿鞭的侍卫。
一连十几鞭,打得侍卫鬼哭狼嚎,尖叫连连。
血泊,浸透在黄土之中。
轻歌解下身后的披风,走至殷凉刹的面前,将披风裹在殷凉刹的身上,将其拦腰抱起。
“夜无痕!你好放肆!”鬣族长拍桌而起。
轻歌斜睨,红唇轻启:“挡我者,死。”
鬣族长被她的一身气势给震慑到,竟不敢往前走半步。
轻歌低头垂眸,心疼地看着殷凉刹。
殷凉刹被披风裹着,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