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身材本就消瘦纤细,此刻遍体鳞伤,弱不禁风,让人忍不住揉进怀里好好疼爱。
轻歌咬了咬唇,她闭上眼,痛心疾首。
轻歌颤巍巍抬起手指向阿娇,“九魂三转丹乃是我的想法,帝君容禀,我得到了四星第一炼药师赫如是的传承,赫如是曾用数年时间钻研此丹,再加上我自己的一些思路,炼制九转三魂丹乃是水到渠成之事。阿娇师姐和九雀郡主把我关在南幽山河对面的山洞里,把我炼制的丹药抢走。”
说至此,轻歌不动声色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来。
轻歌扯了扯唇,无奈又苦涩的笑着。
若非龙释天和柳烟儿的搀扶,只怕她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夜轻歌,闭嘴!”九雀郡主喊到沙哑。
“本宫要撕烂你的嘴。”九雀郡主全然没了优雅仪态,发疯似得冲向轻歌。
一把闪着凛冽寒光的剑从斜叉里出来,横在九雀郡主脖颈前,挡住了九雀的去路。
九雀郡主颤抖着身子,缓缓转头看向旁侧。
九姑娘手执宝剑,轻皱了皱眉,眼神如刀扫向九雀。
“刀剑无眼,事关我大宗师叔叔之安危,郡主,莫怪我无礼相待。”九姑娘道。
九姑娘是宗主之女,亦有一双火眼金睛。
任凭其他人如何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她管不着,但大宗师不该遭此罪。
此时此刻,必须有一个人来付出惨重代价,否则药宗众怒难消。
“明月郡主,你且继续说。”九姑娘并未收回剑,面朝轻歌,眉目温和,嗓音清寒。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近真相了。
轻歌垂下眸,擦了擦已经风干的泪痕。
轻歌抽泣几声,惺惺作态了一番,这才说道:“我在山洞里听到阿娇和郡主的谈话,帝君赐我郡主之位,九雀姐姐怀恨在心,帝君赐婚我于谈公子,拆散了谈公子和阿娇一对鸳鸯,她们一拍即合,想要报复帝君,引起药宗之怒。她们蛇蝎心肠,竟不知从哪里找来蛇蛊放入九魂三转丹中,她们要大宗师生不如死,死却不得啊!”
轻歌声声掷地,字字泣血。
阿娇犹若五雷轰顶,站着不动。
她心思沉重,城府极深,过去遇到的对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解决,本以为夜轻歌亦如是,没想到如此的棘手。
原来,都是夜轻歌设下请君入瓮的死局。
她已是瓮中之鳖,身在局中却还沾沾自喜以为胜利在望,殊不知往前踏一步就是万丈悬崖。
夜轻歌要毁了她炼药一途!
她辛辛苦苦修炼就是想要成为人上人,她怎能让夜轻歌如愿所偿呢?
轻歌怒极过后,手都抬不起来,她睁着眼愤怒不已。
“大宗师一生造福无数百姓和修炼者,受他福泽,得他炼药心得的修炼者和炼药师们数不胜数,大宗师不仅仅是百姓之福,修炼者之福,更是整个诸神天域之福,你们心狠手辣如此做,岂不是逆天而行?”轻歌瞪着阿娇与九雀,声声如雷贯耳,充斥着无尽怒意。
轻歌仰起头,闭上眼,脸上还有几道血痕,“我得知此事,想要连夜逃走被九雀郡主抓回去,今日九雀郡主更是要杀死我,争斗之下,我烧毁了九雀郡主的脸。若非大皇子与龙师兄几人及时赶到,只怕我此刻已命丧黄泉,可惜的是,我终是晚了一步,终是让大宗师受了这无妄之灾。”
轻歌双手掩脸,痛苦不已。
九姑娘的脸色愈发寒。
“夜轻歌,你胡说什么,那丹药是你炼制,蛇蛊之毒肯定是你放进去的。”阿娇来不及阻止,蓝彩儿就义愤填膺的开口了。
阿娇闭上双眼,满心的绝望。
简直猪一样的队友。
蓝彩儿如此说,岂不是证实了夜轻歌的话。
至于蛇蛊之毒由何人放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把这丹药交给药宗的。
“原来那异火草也不过是你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九姑娘冷嗤。
九姑娘猛地收剑走向帝君,“帝君,事实真相已摆在眼前,帝君可是要包庇人?”
“皇兄,这都是夜轻歌的一派胡言,你们怎能相信她的只言片语?”九雀慌了。
死局,如何逢生?
夜轻歌果真要逼死她。
轻歌走上前,把鎏金指甲递给帝君,“此乃九雀之物,九雀粗心与我争论打斗时遗留在山洞,临走之际被我捡上。九雀想要杀我害我,是龙师兄和大皇子亲眼所见,他们舍命保我,我才能站在这里与帝君说话。此事,大皇子与龙师兄皆可以作证。他们一个九州皇子,一个大周皇子,大皇子更是被九雀一手带大,龙师兄之母受了九雀的恩惠,他们在帝君和宗主面前绝不会弄虚作假。”
轻歌字字铿锵,舌绽莲花。
帝君看向帝无邪、龙释天二人。
二人双手拱起,垂下脑袋。
“明月郡主并无半分虚言,皆是我二人亲眼所见,愿以性命担保。”帝无邪道。
九雀尖叫一声,冲向帝无邪,双手紧攥着帝无邪的衣领,“你母妃惨死,你孤身一人在宫中,是本宫把你留在身边一手带大,本宫好恨,本宫恨啊,本宫怎么养了你这么一条忘恩负义的狗?!”
“郡主,你乃是帝君皇妹,任何时候就算再心虚再慌也不该乱了阵脚。大皇子若是忘恩负义之狗,敢问九雀郡主,帝君又是什么?”轻歌嘲讽的看着九雀。
从她进暗影阁,九雀就暗中盯着她。
阁主是九雀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