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仇人来练手
陈凌是个眦睚必报的人,以德报怨这种事情一般情况下他是不干的。
他之所以那么痛快的答应过来给汪道友做手术,其一是因为他太久没有上手术台了,一直都渴望重操旧业,在手术台上呼风唤雨的感觉可比杀人放火玩阴谋痛快多了。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手术的难度有点大,对他很有挑战性,能不能顺利安全的取出铅弹还另说呢!
现在,既然仇人如此主动的送给自己一个这么好的练手机会,何乐而不为呢?反正就算做坏了,也不能怨自己,只能怨他汪道友命不够好。
匆匆来到医院,看过病例,查探过病情,情况要比陈凌想像中的坏许多,铅弹细小只有绿豆大小,而且枪口是贴着****射击的,所以子弹深深进入体内,****x光侧位像下,可明显的看到铅弹就在****中间,所以不管从正面取还是从后面取,难度一样大。
不过要是没有难度的话,这样的手术也轮不到陈凌来做了。
陈凌全面了解过后,这就让人把汪道友送进手术室,然点名参加手术成员。
严新月肯定是不能少的,杜蕾歆也是必须要上的,别的护士陈凌用不惯,所以在来的时候就通知了刘诗雅,再叫上候陂谷及另外一个护士,这个团队已经算是很强大了。
洗手,消毒,穿手术衣。
“啪!”的一声响,手术台上的无影灯亮了。
陈凌来到了汪道友身侧,“嗨,嗨,汪主任,汪主任!”
还有意识的汪道友听到了叫声,勉力撑开眼睛。
陈凌就问:“汪主任,知道是谁给你做手术吗?”
汪道友只是隐隐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所以摇了摇头。
陈凌就扬了扬手,“是我啊,陈凌。”
汪道友反应过来,一阵眦牙目裂,然后脖子一歪,竟然生生被吓晕过去了。
陈凌笑了起来,“好了,病人晕过去了,连麻醉都省了!”
“啊!!”
此言一出,闻者皆惊。
大家都愣愣的看着陈凌。
麻醉师喃喃的问:“陈医生,真的不用麻醉了吗?”
陈凌大笑,“和你们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不用麻醉呢,赶紧的吧!”
大家狂汗,麻醉师也很想挤出点笑容,可是这玩笑真的太不好笑了,所以他怎么也笑不出来。
麻醉做好之后,汪道友已经陷入半昏半迷没有意识的状态,这对他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如果他在清醒状态下看到陈凌在他身上挥刀子,只怕当场就吓个半死了。
子弹的弹孔虽小,在胸前只有细细的一个小洞,可是谁都不敢轻视这台手术,因为这颗子弹紧挨着心脏壁,在肓视的情况下想要找到这颗子弹,稍一不慎就可能损伤心脏。
陈凌扬起手术刀,看起来极为轻巧的在汪道友的胸前划下一刀,随后鲜血就渗了出来,血腥味也跟着扑鼻而来,不过这还是轻的,一会儿打开胸腔之后,那股血腥味才是真正的浓烈呢!
候陂谷用纱布沾去血液,严新月与杜蕾歆就手脚利索的开胸,层层划开之,剪断一根肋骨,胸腔就彻底暴露开来。
渗出的血液染红了里面的脏器,虽然负压器在不停的吸着血液,但整个胸腔看起来还是一片鲜红的汪洋,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找到那颗细小如绿豆一样的子弹无疑是海底捞月。
这个技术活,仅仅只能靠这次主刀的陈凌。
陈凌在循着弹道缓缓往下找,大家的心也全都被悬到了嗓子眼上,因为这个过程是绝不能出任何意外的。
突然,陈凌眉头一紧,失声叫道:“哎呀不好,我把心脏弄破了!”
“啊——”众人皆是大惊,齐齐往胸腔看去,却又没有发现如喷泉般射出的鲜血,不由疑惑的看向陈凌。
陈凌失笑,“这样你们都信啊?由我陈凌出手,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低级失误呢!”
玩笑,又见玩笑!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众人大呼一口气,有些埋怨的看着陈凌,老大,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不要这样玩好不好?你可以不顾虑汪主任的感受,可是最少也考虑考虑我们啊。
严新月终于忍不住了,冲陈凌喝道:“陈凌,你皮痒了是不是?再跟我这嬉皮笑脸,没正没经的看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
怎么收拾?大不了就是打一顿吧了!还别说,陈凌确实很怀念从前被严新月责骂,被她鞭打的日子了。
不过在严新月出声之后,陈凌还是收敛了很多,正儿八经的做手术。
手术室里沉默了下来,只有器械交错与负压器“呼噜噜”的响声。
不过静了没多久,陈凌又开腔了,“老师,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呢!”
严新月一边关注着手上,一边应道:“嗯,是有些日子了。”
陈凌顺口就来了一句:“老师好像比从前更漂亮了。”
严新月心里一颤,脸上刷地热了起来,不过幸亏心里素质还算过硬并没有影响到手上的活计,好容易平静下来,这才低声怒喝道:“陈凌,你认为现在是聊天的时候吗?”
陈凌不以为意,头也没抬的继续忙活,“老师,不要这么严肃嘛!笑一笑,十年少,像你这样板着脸,皱着眉做手术,这对身体是很不好的,这样的状态做手术,可是做一次老一回的哦!”
严新月被气个半死,这小子今天邪乎了啊,竟然连自己都敢調戲了!
尽管如此,手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