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汉说完深深的跪了下去,跟着所有人都
跪了下去,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此情此景,孙康热泪盈眶,干裂的嘴唇在颤抖着,看着这些人,这些善良而又可爱的百姓,胡宝云苏晨曦也是流下了眼泪。
曹氏擦拭了一下眼泪,道:“孙大人,您放心,只要有我们在,哪怕是粉身碎骨,玉石俱焚,也要守住扬州城。”
孙康弯下腰,恭敬的扶起那位老者与曹氏,看着二人,又看了看面前的所有人,孙康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和激动,他的嘴唇还在颤抖。
孙康扫视着面前的每一个人,道:“各位父老,我孙康为官一方,没有给你们带来安定,反而给你们诸多灾难,我孙康惭愧呀!扬州城不仅仅是你们的,也是我的,我的血一定会和大家流在一起,请受孙康一拜。”说完对着所有人深深一拜。
此时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张孝霆看着孙康不禁心中佩服万分,心道:“为天下民心,我不如孙康啊!”
花宇面无表情,此时站在身后的胡宝云和金平还有苏晨曦也是对孙康钦佩不已。
孙康看着曹氏道:“曹氏,我为扬州城的百姓,谢谢你。”
曹氏不知所措的道:“大人,这是民女应该做的事,民女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请大人不必如此。”
孙康看着曹氏伤口还在流血,面色有些苍白,不禁对曹氏更加钦佩不已,心中大赞她真是女中豪杰,忠勇不让须眉。
这时曹氏从人群中一把揪过一个人来,只见那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人群中立马有认识的,都发出一阵笑声,孙康等人一看,也笑了。
曹氏指着那人道:“大人,多亏此人多次相救,没有他民女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说着,曹氏脸上露出一抹火焰般的红晕。
孙康看着那人,又看看曹氏的羞涩的神情,心中早已有数,于是铭记在心,只是不动声色。
孙康看着那人,故意怒道:“缑冠西。”那缑冠西本就是欺软怕硬胆小的人,此时见孙康的怒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吓得立马跪下。
那缑冠西吓的大气都不敢喘。孙康看着缑冠西道:“本官现在交给你一个重大的任务,你可愿意接受。”
缑冠西战战兢兢,心里道:“只要不让我冲锋陷阵,干什么都可以。”说道:“还请大人吩咐,小人一定照办。”
孙康好像看出了缑冠西的心思,道:“我不会让你冲锋陷阵的。”缑冠西一听心里顿时踏实多了,感觉自己又捡了一条命一样。
孙康又道:“本官现在命你带着曹氏去包扎伤口,照顾她多多休息,你可愿意?”
缑冠西心里窃喜道:“这个好,只要将这个臭婆娘简单的包扎一下,丢到一边,自己就自由了。”心里如此想着,嘴上却道:“小人遵命,小人这就去。”
那缑冠西起身掺着曹氏就往城下走去,曹氏此时也是心中欢喜,偷偷的看着缑冠西。
孙康又道:“等等。”
缑冠西回头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孙康看着缑冠西的眼睛道:“你记住,曹氏可是扬州城的大功臣,你要保护好曹氏,要寸步不离,否则本官拿你是问,你可记清楚了。”
缑冠西心里一惊,不免有些沮丧和失望,但嘴上却道:“小人遵命。”曹氏在一旁偷偷的看着,不禁一笑。
看着二人走了,孙康会心一笑,所有人顿时都是大笑,花宇等人也是不觉莞尔。
于是,孙康和众人又开始在扬州城破败不堪的城墙上布置防线。不到一天的功夫,数万人在城墙下挖掘了一道宽一丈,深数尺的壕沟,沟内埋有竹签木桩等陷阱,又在城墙下壕沟的对面都摆满了一排干柴,交上火油,只要敌人一来,立马就是一片火海。
此时汉王大营中,却是一片肃杀,帅帐中除了跳跃闪烁的灯火,一片死气沉沉,没有人说话,安静的如一潭死水。
扬州城没有攻下不说,连续阵亡两员大将,其中还有一个死在自己怀里,这让朱高煦难以接受,自己征战沙场数十年,连残暴勇猛著称的蒙古大军都在自己面前飞灰烟灭,如今竟然拿不下一座城池,这让朱高煦很是接受不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朱高煦愤怒看着坐在两边的将佐,怒道:“你们怎么不说话?”
还是没有人说话,仿佛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朱高煦看向靳荣道:“你说说,我们如今该这么办?”
靳荣面无表情,道:“来不及了,一切都太迟了。”
朱高煦大惊,所有人都是看着靳荣,个个脸上写满疑惑与不安,朱高煦道:“你说什么?什么来不及?”
靳荣道:“我们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战机。”
朱高煦一向视靳荣为智囊,而靳荣也从没有让自己失望过,他看着靳荣道:“你是说我们失去了攻打南京的战机?”
靳荣点点头道:“扬州城对我们已经没意义了。”
朱高煦大怒,道:“拿不下扬州城,我数万大军难道就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靳荣看着朱高煦道:“汉王,如今的扬州城已经是一片废墟,对于我们来说形同鸡肋,再去攻打除了陡增伤亡之外,还会让我们深陷其中。”
朱高煦眉头紧皱道:“那你的意思是?”
靳荣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