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跌跌撞撞来到石室门口,里面的花乐云听见外面的动静,道:“你们怎么又来了?”
罗翊君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道:“云哥,解出来了,二相论让这个丫头解出来了,你可以出来了。”
只听里面忽然一声叹息,许久没有声音。罗翊君一怔,道:“云哥,你怎么了?”
花乐云道:“翊君,我的话难道你就听不进去吗?”
此时罗翊君显得有些仿徨无措,道:“云哥,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们出去就看一眼,不给他添麻烦。”说着眼泪又流下来。
一边的苏晨曦也道:“前辈,你难道真的打算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一辈子吗?”
花乐云道:“这里很是清净,有什么不好吗?”
晨曦一时也是无奈,索然道:“前辈,那你有没有替别人想过?问没问过别人愿不愿意待在这里?”
花乐云道:“谁?”
晨曦道:“我的娘亲,你的妻子。”里面的花乐云一怔,晨曦接着道:“您只想着您自己心里安心,可是她呢?您真的替她想过吗?这个女人跟了您一辈子,无怨无悔,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三十几年,您难道真的忍心让她终老于此吗?”
此时的罗翊君早已经泣不成声,晨曦紧紧的扶着她,她太想念自己的儿子了,她也曾想过,一辈子待在这里,因为即使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一个从出生连自己长什么样也不知道的儿子,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
她也曾想过,但是她无法想的深远,她只知道自己有个儿子,她想去看一眼,哪怕隔着远远的距离,就看一眼,她也会心满意足。
花乐云听了晨曦的一番言论,有些激动,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不要胡言乱语。”
晨曦挺身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也没有胡言乱语。”只见她忽然面色一暗,道:“我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从小是我师父带大,我知道父母对子女意味什么,我更知道子女对父母的思念,所以请您不要自私了,或许您的想法就是错的,我相信花师兄也一定期盼着有朝一日能见你们一面。”
花乐云道:“够了,你别说了。”
晨曦道:“那您是要出来了吗?”
花乐云道:“我不出去,要出去你们出去吧!”
晨曦也有些觉得花乐云不可理喻,道:“花前辈,您难道真的不想见一见您的儿子?”
花乐云此时忽然默不作声,其实在他心里,又何尝不想出去,可是他又怕出去见到了自己儿子,无法告诉他当年的真相,势必会冲击他的心灵。在花乐云心里,只要知道他过的很好,自己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他只能闷在心里,自己默默承受着。
这也和他的性格有关,当年又不是自己优柔寡断,早点带着妻子离开九华山,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如果当年自己早点看出大哥的野心,也不会有今日之事。如果自己当年不回九华山,也许…………。
当年的好多也许,在一瞬间全部发生,造成了现在的结果,这对花乐云来说,这是他最大的悲剧,但是悲剧的经过,并不代表悲剧的结局,如今面前的这道石门马上就可以打开,而他却选择了犹豫,为了那份迟疑,给自己找了仿徨的理由,或许当年的种种不应该也成了必然,因为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为了所有人。
他沉默了许久,他在纠结,思想在挣扎,思绪纷乱。在他的心里,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打消了顾虑,渴望着出去,但是当年的清心寡欲,使他没了对美好事物的yù_wàng,他选择隐藏了自己的情感,与其说这道石门困住了他,不如说他困住了自己的内心,一
个人如果困住了自己的内心,锁住了情感,那他对一切事物都没了兴趣。
他就这样立在石门前,闭上眼睛,久久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脑海里渐渐的有了一丝涟漪,一种思绪的碰撞,一种情感的觉醒,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回荡着,那是一个婴孩的哭声,犹如那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他喃喃的道:“儿子,儿子。”声音轻轻,但是回荡在石室内,使他清醒了一点。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叫人心驰神往的一瞬间?”
外面的罗翊君道:“云哥,你说什么?”
花乐云叹口气,幽幽的道:“丫头,你说你算出了二相论,真是太让我意外了,即使你打开了这道石门,那属于我的世界依旧还在这里,岂不是白费心机?”
罗翊君抽泣的道:“云哥,你不要这样说,老天爷让她救我们两个出去,你就顺应天意吧!”又道:“再说了,你我还可以浪迹江湖,或者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过我们的下半生,岂不是更好?”
晨曦也道:“花前辈,你听见了吗?娘亲的内心是多么渴望以前生活,难道您非要如此吗?”
花乐云无奈的叹口气,或许他的心门就在此时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花乐云道:“翊君,我时常梦见我们以前的快乐时光,只可惜已经不存在了。”
罗翊君哭道:“云哥,你不要这样说,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我们想,就一定可以回到从前,我们可以隐姓埋名,每天日月星辰为伴,朝起晚息,那样的日子不仅仅是在梦里。”
花乐云叹口气,道:“罢了,罢了。”
罗翊君和晨曦心中大喜,知道他的心结已经慢慢打开了,不禁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