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起身看着四周,目光一阵期待,又似乎透露着一股迷茫,道:“是你吗?你回来了吗?”回应她的只有空荡荡的池水,竟然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她又喊一声,道:“赵公子,是你吗?如果是你,请你出来好不好?我知道是你,我能感觉得到。”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阵安静,静静的凌晨就连刚刚刮过的威风此时也不见了。她的脸色拂过一丝失望,显得黯然神伤,面对着空荡荡的玄女池,除了一声叹息之外,没有一丝动静。
此时安静的四周,使她的内心更平添了一份哀愁,她看着玄女池中的池水,叹口气道:“赵公子,如果你还在活着,你到底在哪里?”不知不觉眼泪又额掉了下来,滴入池中,与池水混为一体,放开一圈圈细微涟漪,转瞬即逝,就像不曾发生过。
凌晨的幽暗,并没有覆盖一切,渐渐清晰的天际显得格外明朗,给人一种心旷神怡,可是此时的她却感觉不到这种氛围。
她身后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满含深情的注视着她,除了深情,还有一种无奈与哀泣,鲜血从他的胸口不断的涌出,他却视而不见,眼中只有她,仿佛这个世界就只有她,她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瞳孔中,永远的亭亭玉立,永远的不食人间烟火。
他想伸出一双手,想要去抓住他,可是他不能,因为他不想打扰此时的宁静,他只想默默的在远处看着她,注视着她,凝望着她。
看着她哀愁的神情,注视着她一举一动,凝望着她的忧柔目光。听着她喊出自己的名字,心里俨然有一种欣慰。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股冲动,想去走过去,可是他还是忍住了。不过他的眼神却是从没有离开过她。
只见她慢
慢转身,走下玄女池,渐渐消失在广场尽头,而他却慢慢隐入自己的世界中。
她走了,而他却还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如痴如醉。
他叹口气,胸口不时的传来剧烈的疼痛,原本伤势已经控制住了,却因为与花宇刚刚一番交手,又变得恶化起来,伤口被重新撕裂,血染衣襟,可是心里的伤痛却掩盖了伤口的疼痛。
他转过身,刚要走,却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已经被一个人拦住去路,他先是大惊,但又变得释然了许多主,咱们又见面了。”
来人正是花宇,只见花宇看着他,神情平静,道:“果然是你,晨曦说的没错,她的直觉是对的。”
那人苦笑一声,道:“对你们来说,我是死是活还不就像一只蚂蚁一样?”
花宇看着他,不置可否的道:“那你又何必回来呢?就让她平静的接受这一切不好吗?”
那人道:“我只想看她最后一眼。”
花宇道:“你是放不下她?还是只为了看她一眼?”
那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道:“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是我放不下的呢?”
花宇道:“你就不想重镇铁刀门吗?”
那人不自然的握紧手中的宝刀,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一笑,显得有些凄凉,自嘲般的道:“铁刀门?竟然还有人在乎铁刀门,真是可笑。”
花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神色平静,那人又道:“铁刀门存不存在有那么重要吗?这恐主所能记挂于心的吧?”
花宇道:“本以为你死了,却没想到……。”说完叹了一口气。
那人洒然一笑道:“我赵尊命硬,三番几次没死,不知道是我得罪了老天爷,还是老天爷的刻意安排,岂是我能决定的。”
花宇道:“你体内散发着一种怨气,是因为仇恨吗?”
赵尊忽然大怒道:“够了,请你不要再揭我的伤疤。”
花宇不再说话,赵尊手捂在伤口处,鲜血淋漓,一滴一滴从指缝流出,落在脚下,染红一片。
花宇道:“你受伤了,我可以帮你。”
赵尊道:“不需要。”又道:“能看她最后一眼,我死也瞑目了。”
花宇道:“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赵尊咬牙切齿,道:“如今我神功大成,我那血海深仇也该有个了结了。”
花宇道:“你这样是等于送死。”
赵尊怒道:“我经历了千辛万苦,就是为了这一天,是狗皇帝下旨,要锦衣卫杀我全家,这笔债,必须血债血偿。”
花宇大惊道:“你要进宫刺杀皇帝?”
赵尊道:“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没有什么好说的。”
花宇见他如此坚定,也就不再说什么,赵尊看着花宇道:“世上再无铁刀门,更没有赵尊了。”说着转身走了。
花宇见他走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你好自为之。”
赵尊道:“请你不要在江湖上提到我,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花宇见他走了,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感觉,又说不上来,只能心里幽幽的道:“看来又有事情发生了。”
花宇知道,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的,逃是逃不掉的,有些事情只有勇敢的面对之后才知道其中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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