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我不走!”
与其说是为了大义,可怎么看都像是瞠目结舌,少年林曜是被陆夫人拉媒的效率吓的不轻,十分坚决的摇了摇头。
“傻孩子,你不走不是白白辜负了救你出来的牢头了么!天赐良机,万不可任性!”
陆夫人更加用力的捏着林曜的脸颊,一番教训的语气,接着突然眼睛一亮。
“知府夫人,不知你这贴身丫鬟可是有心仪的人,若是没有,不如现在就让他们拜堂成亲吧!”
云儿见陆夫人灼热的眼神望来,羞羞的低下脑袋,手指头不停的的捏着衣角,她从来没有想到,幸福来的如此突然,打心底里,她是一百个愿意的。
抿着嘴红唇,心下一阵的柔夷。
知府夫人却是痛心,不过瞧着陆夫人兴致高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干巴巴道。
“倒是无妨,只是不知他能不能看的上我家云儿还两说呢!”
梁捕头却是幸灾乐祸,云儿这妮子是有几分姿色,可那也是带着刺的,谁若是娶回家去,那就是与老虎过日子了。
总之多年活在姐姐巴掌的梁捕头,心里的阴影面积可谓不小,触发起来也很是简单。
“怎么样,你可看的上人家?”
陆夫人捏着林曜的脸蛋,将他长着大包的额头对准了云儿,十分为自个的眼光而自豪,同时对于速度也是精益求精。
咕咚!
又是一声干咽口水的声音,与刚刚的陆师爷如出一辙。
陆师爷摸着胡子十分贪恋的瞧着少年哀哀怨怨,又默默无闻可怜巴巴求救的眼神,咧着嘴巴十分畅快。
“你小子也有今日!”
对于刚刚还挖苦自个的少年,陆师爷十分乐意瞧着他此时在自个夫人的魔爪下瑟瑟发抖。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终究还是风水轮流。
“小子,小子不愿意耽误姑娘的一生!”
林曜哭丧着鼻子,大义凛然,接着又颓废的像个乞丐似的扯了扯凌乱的衣裳,结结巴巴道。
“师娘,我一个逃犯哪里还奢求什么媳妇!
我这模样谁又能看的上呢,谁若是跟了俺,世间不过是多了一会苦命鸳鸯罢了!”
说着说着,少年林曜想到了蓝容儿,可不是么,容儿此时不就是命苦的身落青楼吗?诚恳的神色又多了几分悲伤。
云儿瞧着少年的没落,心下一阵的心疼,她很想诉说自个看的上的,可瞧了瞧满屋子的人,终究是不好意思言明,一双眼睛只能滴溜溜的祈祷在陆夫人身上。
“陆夫人,您要加油呀,云儿可是愿意着呢!”
“难道你这辈子还不娶妻了吗,谁教你这样的思想的,真是败坏风气!”
少年的脸颊红肿的流出泪花,陆夫人放过他的脸蛋转而捏着他的耳朵。
“你小子推三阻四的,莫不是已经有了心仪的?”
果然,陆夫人是过来人,云儿那般漂亮姿色的,少年依旧推脱,指不定是有老相好的了,不然为何频频拒绝。
像他这个年纪,还清纯的很呢,或许心仪着一头母猪,因为初恋也会坚持到底的。
陆夫人摸了摸额头,终究是退让一步:“是什么样的,能不能带师母瞧瞧!”
为什么女人从来都要妄下定义?
少年幽怨的瞅着陆夫人,然后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然后十分利索的转移话题。
“师娘,梁捕头同俺的处境一样,为何不帮他张罗张罗!”
“陆夫人,不必不必,俺还不想……”
梁捕头狠狠瞪了一眼林曜,明明事情本就与他无关,却是被那混蛋拉下水,连连摆手,刚要拒绝,脚下却是生痛。
瞧着脚上的绣花鞋子,他就不敢吭出声来,脸颊由红变青,最终冒出烟来。
“说实话,妾身正为俺这个弟弟发愁呢,正需要夫人你这般快言快语的媒人呢!还劳烦夫人能多多留意呢!”
知府夫人笑得的格外甜蜜,有少年的前车之鉴,根本不给弟弟说话的机会,脚底下的揉捏任谁都看不出来。
“其实我倒是觉得云儿这丫头不错,与我那弟弟正合适呢,刚刚还以为要错失良机了,没成想那林曜小子没有看上云儿,倒是点醒了我,不知姐姐可否当这个媒人。”
知府夫人的话再明显不过了,陆夫人怪怨的瞪了林曜一眼。
瞧瞧,到嘴的媳妇跑了吧!
终究是知府夫人的请求,陆夫人无法拒绝,笑得合不拢嘴道:“看来我这个媒人今儿是当定了!”
“有夫人做媒,我就放心了。”
两个女人笑的格外甜蜜,暂且放过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林曜揉着生痛的耳朵,梁捕头捂着自个被踩扁的大脚丫,对视一眼,连连放手中的活儿,挺直身子有板有眼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恭喜恭喜!梁捕头新婚之喜勿要忘了在下的推脱之功呐!”
“同喜同喜,你小子倒是命大,能逃了出来,可别再被抓了回去!”
“放心好了,我要是再被抓了回去,梁捕头可千万别来陪我!”
“不会不会,林兄若是去了,俺一定会为你上香的!”
“哈哈哈哈!来来来,为我们深情的友谊干杯!”
少年与梁捕头拥抱一下,又各自分开,林曜在衣服上胡乱擦了擦手,梁捕头一个劲儿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
互相回望,又笑得格外亲切有加。
云儿远远的瞅着,瞅着,心上莫名的揪痛,那少年远远与她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