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照进房间里来,周少一对着镜子有点儿笨拙地打着领带,但是弄了很久也没打好。
甘泉从床上爬下来,看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由地觉得好笑,问:“怎么,你家里难道还有个小的,伺候你衣食住行,无微不至到你领带都不会打”
说着走上前扯过周少一的领带帮他系好。
周少一眼神中带着感激,解释说:“我家里帮忙的都是男人,就我嫂子结婚的时候带了几个女佣过来,一直都是她们给我整理衣服。我嫂子带来的女佣,就算是收进房里做小也是我哥,轮不到我啊。”
甘泉笑他:“你还真是家里的小少爷,什么都不会干。”
周少一却回答:“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在德国的时候我不愿意和狄安娜多见面,很多事情只能自己学着做,唯独打领带这种精细活儿干不来。”
他说起在德国的前妻,甘泉多问了一句:“你和你前任太太有孩子吗?”
“曾经有过,可是狄安娜没有留住他。”周少一回答:“医生说很大可能是个男孩儿,可是狄安娜不喜欢男孩儿所以打掉了。”
“为什么不喜欢男孩儿?”甘泉问。
周少一的表情有些不太一样,说不出来是遗憾还是屈辱,他下定决心把事情和盘托出:“狄安娜家里不是普通的黑道帮派,而是一个极端的女权邪教组织,在他们眼里男人真是繁衍自己继承者的工具,她们只要怀孕就会去检查胎儿性别,只留下女孩儿。”
说起这段屈辱的历史,周少一无意识地皱起了眉,甘泉靠在他身上抱住他,问:“那你喜欢男孩儿吗?”
周少一听了仿佛明白了什么,犹豫地问:“你是说……”
“恩,”甘泉点了点头:“光世是你的儿子。”
周少一极其兴奋地抱住甘泉的肩膀,问:“真的吗?光世是我的儿子?我有儿子啦?”
甘泉有点儿害羞,低下头点了点头,说:“你去德国之前我们不是在一起一次吗,你去了德国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想告诉你可是联系不上你不到两个月就听说你要结婚了,我为了名正言顺留下这个孩子,就和温睦结婚了……”
周少一高兴得语无伦次,不停地问:“真的吗?真的吗?那是我们的儿子?”
甘泉也一直回答:“真的,我给你生了儿子。”
最后周少一一把抱住甘泉,竟然哭了出来,哭唧唧地说着:“谢谢,谢谢,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俩,下半辈子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们……”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周少一问:“儿子现在在哪儿?”
甘泉笑他:“看你高兴的,儿子在我妈家里,下午他放了学我们去接他吧。”
周少一当然是各种愿意,两个人商量好了下午接了儿子一起去吃团圆饭。
“不过咱们先不能告诉儿子,”甘泉嘱咐周少一:“儿子和温睦都不知道这件事,我怕光世知道了会不小心说出去。温睦到现在还以为光世是他的儿子,我怕他知道了光世是我们的儿子会对光世做什么。温睦马上就能继承温氏了,一继承遗产,他肯定会为了外面的女人和我离婚,到时候我既可以获得舆论同情,又能拿到很大一笔财产。”
周少一并不在意钱,可是看甘泉很坚定,就没有强求她马上离婚。两个人在酒店的餐厅吃了早饭,就分开往自己工作生活的地方走了。
沈伶露像水蛇一样趴在床上看着时尚杂志,温睦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领带,从镜子里看到沈伶露的影子,像一朵水仙花一样纤细,散发着甜美的香气。
温睦的脑子里却映现出了刚结婚的时候,甘泉也曾经是这么美好的形象,只是生活的鸡毛蒜皮越来越多,两个人三观上的差异也越来越明显,两个人也开始渐行渐远了。
前几年温睦开车经过锦都大学的时候无意间看见沈伶露独自一人从学校走出来,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纤细孱弱的样子就像是一朵小小的洁白的雪花一样,像极了第一次见到的甘泉。
温睦停下车走到沈伶露面前问了她的名字,也给了她自己的名片,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去喝杯咖啡。
让他惊喜的是,这个女孩子立刻就答应了,而且擦掉眼泪笑了起来,甜谩K们两个人喝着咖啡谈着一些杂乱的事情,竟然发现两个人很有话聊,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后来两个人常常一起出去玩,终于在某一次温睦到北海道出差的时候,沈伶露蹭路费一起去旅游,两个人在温泉旅馆里确认了关系。
温睦一直记得那天晚上,沈伶露依偎在他怀里,说不介意他有了家庭,即使给他做情人也心甘情愿。
这让他很感动,他一直都知道甘泉和他结婚是有目的的,这件事让他常常感觉到压抑和屈辱。沈伶露说自己只求和他在一起,温睦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对沈伶露的爱意也加深了几分。
他认为自己和沈伶露是相爱的,既然相爱就要为对方考虑,温睦认为沈伶露应该有正常的感情和婚姻,一开始沈伶露不愿意,后来有一天沈伶露突然告诉他,她找到了一个既让自己有归属又能继续和温睦相爱的人选。
刚听到这个消息,温睦失落了很久,他俩联系也少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正是年关,他也不好在家里人面前表现出太多的悲伤,只能在心里忍耐。
他的堂弟温良却兴冲冲地说自己找到了女朋友,过年的时候会带回家。
没想到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