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吃、吃点吧。”小德子将饭菜试探性地放在皇甫夜瑾的手边。
皇甫夜瑾这几天颓废了许多，虽然还是每天坚持上朝，奏折也依旧在批，可每顿饭都只扒拉几口，菜根本不动一下，闲暇时间就把自己关在书房或者寝宫里喝酒，或是盯着纳兰璃沫的狐狸画像发呆，是个人都会垮掉。
皇甫夜瑾握着酒杯，眼底的乌青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落寞，嘴角嘴角总挂着一抹淡淡的苦笑，严重还有泛着点点不知名的水光。
“‘它’回来了吗？”皇甫夜瑾喉咙有着刀割般的疼，低沉沙哑的嗓音听得小德子忍不住地落泪。
“皇后娘娘还没有回来。”小德子也是对纳兰璃沫充满怨恨，若不是纳兰璃沫的出现和消失，皇甫夜瑾又怎会变得如此憔悴不堪？
别说是小德子了，就是冥风他们也是恨不得将纳兰璃沫千刀万剐。他们每天看着自己的主子整天整夜的忙碌，只要有时间就用酒惩罚自己，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丝毫找不到办法，一项找东西神速的冥雾也是跑遍了所有国家也愣是没找到纳兰璃沫的半点踪影，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呵，看了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皇甫夜瑾牵起嘲讽的笑，语气是透浸骨子里的悲凉。
“皇上，皇后娘娘可能只是迷了路。”
“迷路吗？聪明的‘它’也会迷路？呵～迷路的是朕，找不到出去的路了。”皇甫夜瑾低喃，小德子并没有听清。
小东西，你是我阴暗人生里的一抹阳光，来的猝不及防，灼了我一身伤。
“皇上你说什么？”
“没什么，退下吧，朕会吃完的，大仇未报，朕不会倒下的。”
听到这句话，小德子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了。
皇甫夜瑾终究还是放不下。
“是。”小德子退下后，皇甫夜瑾默默地将饭菜吃完，连汤都不剩一滴。好不好吃他已经尝不出了，吃什么都是苦的，喝什么都是酒味。
皇甫夜瑾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胃，从心底深处发出一阵叹息，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因为喜欢所以才变得身不由己，因为喜欢小东西所以才变得这么不堪，是不是所有的喜欢都要付出代价？如果当时没有遇见，是不是有就没有那么多的心酸？
一滴酸涩的泪水滴落在扑开在书案上的画纸上，恰巧是在纳兰璃沫狐狸像的眼睛处。
皇甫夜瑾这才发现眼睛很酸，涩涩的，像是有什么要涌出来，皱皱眉头，不明白这股莫名的烦躁是从何而来，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酸涩感。
这是泪吗？流泪是这种感觉？
皇甫夜瑾抚了抚眼角的一片湿润，很是疑惑。
他没有哭过，据宫里的老人说，他从出生就没有哭过。生下来便是面无表情，曾极度以为他是哑巴，直到他可以叫“母妃”之时，世人才晓得他只是性格冷淡。
原来，流泪这么酸涩，和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