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迷迭香的羊汤确实让她多喝了很多,要不她也不会忘了这东西的致幻效果。
在进入山谷前,向导表示,“给多少钱都不能进入,被魔鬼诅咒过的路。”
剩下的路,只好由邦妮引路。
于是呢,进山第一天他们就陷进了沼泽,加大版牧马人险些报废。
第二天,他们徒步前行,山里本来散了的雾去而复返,前路难行。
第三天,第四天,他们就地扎营,吃光了带出来的烤肉。
第五天,向导拒绝前进,怕受到“魔鬼的诅咒”,于是一行人在山里晃了一圈,看到了他们的牧马人……
第六天,历尽波折,他们成功的找到了,最适合下铲子的地点。
和坚硬的玄武岩战斗半天,无果。
第七天,邦妮用了两块黑曜石,炸出来一条直通国师墓的路。
然后,走出去没有八百米,盛爻和林语就摔了下来。
他们俩背了所有的食物,其他人带了各种装备。
——比如登山绳和钩子。
两个人在着了柔然的道之后,略有些尴尬地,停在了原地。
他们的窘境,呈现在另外一边的屏幕上,倒是让对方十分愉悦。
“果然啊,被困住了呢,这批骑士,不行啊。”
男人拖动着他华丽冗长的衣摆,转过头去,走向了一旁的小屋。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斯塔夫主教的,‘唯一’传人吗?怎么这么狼狈啊,乖,告诉我,‘计划’里面,到底都有什么,我就放你走哦~”
“洛朗,你就是个疯子。”
从被绑起来开始,安倱一直在思考,究竟是谁,知道了他和“计划”的关系。
当洛朗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一切突然变得极为自然。
“谢谢夸奖啊,哈哈哈,不过,不说话,可是要受罚的呢。”
洛朗看上去年纪不大,面庞平平无奇,只是一双眼睛璀璨得过分,目光灼灼,丝毫不掩藏他的疯狂和野心。
他歪着头,做出一个西子捧心的造型,看着安倱,“怎么了?跟我说一下,很困难吗?”
安倱闭上了眼,不说话,也不动,像是一个植物人。
洛朗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突然有些阴狠,他转身离开。
“不说话,别怪我下毒手了。”
他看向旁边哆哆嗦嗦地手下,“别弄死就行!”
如果知道她的甲方是这样的态度,邦妮一定会毁约。
但是她现在连一条离开的路,都找不到。
记载中,柔然不是很大,所以盛爻本打算斜钻进去,可惜,记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坑了盛爻他们。
邦妮和林语已经在洞里摸索了三天,上不去,拐不了,而且这里既然不收门票,自然管理是极其松散的,太远的地方也不敢去。
“不是林语我跟你说你就是个棒槌,玄鸟在你那不早拿出来?”
邦妮伸手抢走林语手里的鸟,不待他反应,鸟儿就消失了。
林语一脸怔忪,“我就剩这点念想了,你都要拿走吗?”
当年,他一旦开始卖萌,邦妮就受不了,现在也是如此。
他怅然的样子,小嘴一扁,邦妮无处安放的母性,都要泛滥成灾了。
于是邦妮把他抱了一下,“当初还是你送我的呢……”
没话说,两个人又沉默了,刚刚的事情又一次浮现出来,周围的温度突然有点高。
“玄鸟,啊,就是你的青草鸟,后来被我升级了,可以用来传信。”
“当初有一段日子你不在,我差点烧死你的青梅。”
“突然少了一个人,任谁都不会适应的吧?所以我就放了玄鸟,本来也没指望它飞到你那的。”
“尤其是后来你基本没出现过,甚至我走的时候,你都没来送我。”
当初那段日子里的经历,邦妮终于说给第二个人听,却不是为了救赎自己。
“当时我,陈尘他……”
林语有些艰难地,抱着一种死刑犯临终赠言式的心态,准备讲述当年的北城天街。
却被邦妮体贴的打断了,“没关系的,不是深夜谈心节目,伤疤揭开太多次对谁都不好。”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的,你不想听,那算了。”
长得一米八几不要没事卖萌好吗,简直犯规啊,邦妮扶额。
没再说什么,她开始打量起附近的壁画来。
上面的记载,刚好补全了他们能找到的记载。
人们总喜欢盖棺定论,可棺材又不能爬出来自证清白。
柔然本南北朝时期,北方一个极强盛的大国。
自阴山达北海,沿大兴安岭抵天山,相比同时期的许多国家,柔然都一个强盛得多。
史书上,在和北魏相爱相杀无数年之后,柔然终于变成了北魏社会的一份子。
另外一边,突厥在天山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这一支被迫西迁,在拜占庭的历史上,以“阿瓦尔人”的称呼,昙花一现。
于是这个疆域浩大的国家就此溶解在各族的历史之中了。
海纳百川,然而,川流不息。
后来的柔然人,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来历与信仰,随着和他们“同祖共亲”的鲜卑人,一同汉化,千百代过去,化作唐宋风烟中不起眼的一缕。
一个部族的突然蒸发会诱发无尽想象,这样悄无声息的消亡,不过是分久必合,史书上连多记一笔都嫌浪费。
但如果专注于柔然一族,把所有杂质加强火蒸干,才会发现一点点端倪。
在东部的柔然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