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司命这一道命令,让邦妮的声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地步。
不光邦妮和司命控制的地区,甚至叛军手底下,都一夜之间,多出了不少邦妮的信徒。
——没办法,皇权已经在百姓的心中扎根太久了,名正言顺,听上去怎么都比草莽起义要有说服力的多。
与此同时,司命彻底撤下了摄政王的位置,把她笼络来的政府,直接改成了教廷。
在邦妮他们还没来得及宣布独立的时候,冰原,名义上,就变成了亚特兰蒂斯的第二个教皇国。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正统的冰原皇族,也就是陶湛他们,傻眼了。
“忙活了三个月,她一句话都抢走了?”
邦妮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所谓“诏书”,恨不能把司命大卸八块。
“我们直接砍了她,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不行,黄明现在还在她的控制之下,虽然说贸然从前线撤兵,风险很大,但是相比我们,这个风险,她还是承担得起的。”
漠羽先生第一个反对,但是他越是告诉自己冷静,越是想直接打上门去。
“而且,我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布置,我就不相信她真能忍住三个月什么都不做。”
陶湛的火现在比谁都大,但是他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还稳不下来的话,他们估计真的会直接掀翻冰宫。
玛莎端着吃的进来,正巧听见这句,皱起了眉头。
“我觉得,她应该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你们不是说,她已经在冰宫里,隐藏了很久吗?”
“我倒是忘了,她的手段倒是够高明,敢立下血誓不伤害冰原的皇族,忍到现在才反水。”
陶湛冷笑了一下,不再说话了。
邦妮响起之前的事情,脑袋都大了。
猜到司命的计划里,有摆脱皇族血誓的部分,她就立刻让玛莎出手了。
司命要的,是所有活着的冰原皇族的鲜血。
所以,只要让那些赶来的王爷,都变成活着的干尸,司命的计划,就永远不可能成行。
然而玛莎晚了一步,甚至还被拿走了一部分的血液。
提到这些事情,玛莎她们两个,同时保持了沉默。
“大人,您之前展示的神迹,已经让百姓深信不疑了,有没有什么办法,颠覆他们对司命的信任?”
其他人都不说话了,管漠羽却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
在砍翻司命的计划不能成行之后,邦妮就有些懒懒的,不太想说话。
但是漠羽先生的话,给了她一个方向。
“……我好像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你们怎么证明陶湛是陶湛呢?”
管漠羽已经习惯了玛莎对于冰皇的称呼,这会倒是也没有多么惊讶。
“这……无需证明啊,冰皇就是冰皇。”
“对,但是百姓不知道,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让陶湛上……不是……复位吗?你怎么让百姓知道,他是冰皇,不是假的?”
空气又一次安静了下来,邦妮没有说她的计划是什么,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陶湛和管漠羽没有说话,玛莎却突然拽了拽邦妮的袖子。
邦妮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后抬起了头。
“天也不早了,要不咱们明天再议?”
他们没有别的意见,忧心忡忡地走了出去。
“好了,他们都走了,你想说什么?”
“您能先跟我保证,绝对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吗?”
玛莎咬了咬下唇,似乎作了十分重大的决定。
“那取决于你要说的事情,还有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一向很简单,但是……”
“你要清楚,如果你隐瞒了什么,我会知道的。”
陈述句,叙述语气,仿佛邦妮只是在讲述一个简单的事实,这却吓得玛莎有些哆嗦。
“……”
她僵在那很久,终于还是开了口,“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更糟吗?”
“您当初,是怎么确定我是冰皇的女儿的?”
玛莎简单把之前的故事说了说,倒是没有隐瞒,没有欺骗,只不过对于安倱的存在,她说的十分粗糙,而且极其模糊。
本来邦妮以为,自己会听到什么诡异的皇族秘辛,结果玛莎迎头给了她一个这么复杂的故事,以至于对那些粗糙而模糊的部分,她都没时间去深究了。
故事讲完之后,邦妮甚至比玛莎还要渴。
她一边端起杯子,大口喝着水,一边斟酌着语句。
“这个,真是……”
在一些问题上,言语总是显得苍白无力,邦妮干脆换了话题。
“所以,其实冰皇的血脉,是……”
玛莎点了点头。
“啊,真是太好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懂吧?”
“那个,天色确实不早了,我大致有一个计划了,你先回去吧。”
把话都说出来了,玛莎反倒轻松了不少,可能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人真的了解她的过往。
当然,也可能是,邦妮给人的感觉,其实和安倱,有四分相像吧。
玛莎走了之后,邦妮光速去找了管漠羽。
“漠羽先生,我找到办法了!”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管漠羽自己也很无奈,。
“我是不是,今天晚上不用睡觉了?”
邦妮热切地点了点头。
“……”
这已经是西魏二年的正月了,不过各地民族风俗都不一样,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