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最终,我们会变成一样的存在呢,开心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整天……哈哈哈哈哈!”
陶依一阵怪笑,安倱汗毛都要起来了。
不过最让他惊悚的,还是陶依的身体。
之前被挂在转盘上的时候,陶依还是一个完整的人类,除了身上长满了锁链,其他都很正常的。
但是如今,陶依扭动着他柔软的腰肢,下身,却是一条完整的蟒蛇。
字面上意思,一条粗大的蟒蛇,尾巴根植在陶依的脊椎下,头向前伸展,控制着陶依的移动方向。
就好像,陶依被镶嵌在了一条蛇的尾巴上一样。
更形象一点,这是一条双头蛇,其中一端是蛇,另外一头,是陶依。
他们靠着中央的脊椎,完整的连接在了一起。
这条双头蛇的身上,还长着无数的小蛇,用各种诡异的角度,在他们的身体中央,钻进钻出。
安倱看着这个样子的陶依,突然感觉有些眼熟,却记不起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见过。
“二师伯的研究……到过这种程度吗?”
对于这样一种存在,玛莎是极度的震惊,安倱的第一反应,却还是他阴魂不散的二师伯。
“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
“大概是,我真的很想活着吧。”
陶依换了个姿势,把蛇头转向后面,自己伏在地上,扭动着,来到了玛莎的面前。
“就像你,即使宋管家给你吃了那么难吃的蛋糕,金还是不认你为主。”
“但是那个精彩的晚上,我可都看着呢。”
“每一个进来的人,都被吃掉了。”
陶依挺起了上身,把脸贴近玛莎,“真是,太棒了啊。”
“你胡说些什么?”
玛莎甩开手,撑着疼的难以忍受的腿,转身就要走。
“哟哟哟,害羞什么呢,当年的见证者,两个在地牢里挂着,一个被你阉了,没死的就还有一个我,”陶依轻轻挑起了玛莎的下巴,“而我们,马上就要结成一个无比完整的整体了,你的秘密,都是我的秘密啊。”
玛莎轻轻扶住了陶依的脖子,“那可真是,太好了呢。”
她的手,灵巧的穿过了陶依的肋骨,拿出了里面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
“我说,你是养蛇的人,怎么不知道,打蛇,要打七寸呢?”
地上的蛇头转过来,褪掉一层皮,变成了陶依的样子。
而之前那个陶依的头,慢慢炸裂开来,钻出了一个蛇头,还连带着无数的小蛇。
玛莎低下头,自己手里拿着的,却不是预料中的,陶依的心脏,而是一颗浑圆的蛇卵。
这么一会的功夫,那颗卵已经炸裂开来,里面无数的小蛇,顺着玛莎的身体,就钻了进去。
“啊哈哈哈哈哈!”
陶依发出了近乎花腔的笑声,拍着手,只可惜自己不能跳动。
“这边的这个小哥哥,是我们城主大人的新宠呢?”
陶依在安倱身边绕了一个圈,却并不缠住安倱,只是留了一地的粘液,然后转了回去。
“还是,新的金主呢?”
玛莎顾不上自己的手腕,抬手抄起冰锥,顺着陶依的天灵盖,就戳了下去。
陶依的头颅,似乎十分脆弱,这么一戳,就整个爆裂开来了。
脑浆喷了一地,却又变成了新的蛇群。
两只手从陶依的胸膛里伸了出来,他撕开了自己最外面一层的皮囊,看都不看那颗被戳爆了的头,继续在安倱身边绕着圈。
“你看看这个女人,想当初啊……”
玛莎不待陶依继续说下去,欺身上前,冰锥疯狂的戳着陶依的蛇尾。
但陶依似乎并不感到疼痛,甚至发出了愉悦的叫声。
“对,就是这样,再用力一点!”
“等一下,他身上没有心脏,你不用费事了。”
安倱来到婼然这么久,却还是没能接受,这里的人们,如同野兽一样的繁殖习惯,和漫长的春季。
“呀,被发现了呢。溜了溜了!”
陶依狠狠的从玛莎身上,又咬下了一块肉,然后飞速的离开了现场。
安倱努力的想帮玛莎止血,但他身上的针,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而且这样严重的伤,还带着剧毒,止血是远不够的。
他在附近翻找了一通,终于找到了些,和遥远的记忆中超不多的草药,嚼碎了,敷在玛莎的身上。
好在玛莎带了一个小包,里面各式医疗用具,倒是相对齐全的。
安倱努力回忆着之前的训练,但是那记忆简直太过遥远,他几乎是半个蒙古大夫了。
“我父亲是波顿家的捕蛇人,母亲是训蛇的,也是城主他爹的……”
轻轻抬起头,安倱湖水一样的双眼中,却只剩了没有任何情绪的纯粹。
“你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的,我不戴有色眼镜看人的……之前是我不对。”
“哼。”
玛莎并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上一任城主是个疯子,他喜欢各种动物,尤其是蛇,所以我们在府里的日子,还算顺遂。至少比外面做成炖肉的,强上太多了。”
“宋管家一直对我们不冷不热的,直到他把那条蛇放在蛋糕里,逼着我吃下去之前,我都以为他没注意过我。”
安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他不知道这个病态的婼然城,自己能做些什么,但是,至少从这一个人开始,能有所改变的话,是不是,整体的病情,会减轻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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