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喝掉我”的饮料,安倱还是恢复了正常人的体型。
而就在这个瞬间,他听到了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显然是和随之变得,异常浓郁的激素气味,极不匹配的。
“你为什么不回头呢?”
他身后传来了一个有些哑了的女声,和刚刚老辣的节奏控制,还有绵软的气息调整不同的是,她这句话里,带着的只有冷静的杀意。
“其实没关系的,转过来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安倱转过了身子,眼睛则死死的盯着地面。
一阵窸窣声之后,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穿的少的还没觉得有什么,裹的这么严实,倒是害起羞来了。”
“老娘长得,也没那么吓人吧?”
安魂的下巴被轻轻挑起,确实按照他的侧写,这是个一七五的人,手上有茧子,大概做过苦工。
她脸上廉价的脂粉被汗水冲淡了,但真实的红晕还没褪去,嘴上的口红被蹭的到处都是,其实是有点瘆人的。
安倱的脸不比她烧得轻,他努力的,从脑海里回荡着的,抽离出正常的逻辑思维,把头转向了一边。
于是他的脸瞬间就白了下来。
——跟他对视的,是她推测当中,驮着他的蟒蛇。
然而这条蟒蛇,是从一个有些臃肿的男人嘴里,探出的脑袋。
而蛇尾,正在男人的尾椎下面,不停的拍打着地面。
顺着蛇尾朝上看,才发现,男人其实应该也做过苦力,身材的底子还不错,只是后来年纪大了,又或者生活条件好了一点,才微微有了一点点臃肿。
不过让他看上去颇为臃肿恶心的,其实是盘绕着他脊椎的,蛇的身体。
虽然蛇类生活的环境,也不见得干净到哪去,但是让它颇为不爽的是,男人在死前,还前后shī_jìn,一堆排遗物,有一半被他后半截蛇尾拦住出不来,又脏又臭,让它极为难受。
在臭味散发出来之前,空气中各种激素的味道还没散尽,而最为浓烈的,还是安倱最为熟悉的那一种。
“看够了吗?一个死人,还有老娘好看?”
安倱的头,被女人狠狠板了回来。
“我,那个……其实……”
“我对他挺好的,你说是吧,你看,最后一刻,他应该这辈子都没这么舒服过。”
女人努努嘴,指着地上一大滩混着血液的胶状物。
“但是我不够啊,不如,你帮帮姐姐?”
女人挤出了一个自认妩媚的笑,伸手去抓安倱,她身上的斗篷本来就没系扣子,干脆撩开下摆,就要坐上来。
安倱触电一样跳到了后面,身上的镇魂铃轻轻响了一下,这才彻底从惊吓和激素水平过高的状态当中,恢复过来。
“状态不错哟,老娘还没见过随身带着**的呢,快来让我乐呵乐呵。”
“行了,你接通缉令,不是要把我交出去吗?还不动手?”
安倱默默的把眼镜又带了回去,而且特意把瞳孔的位置,调成了黑色。
于是他的世界,一下子就清净了。
“你身上值钱的东西还不少,我现在钱够用了,就先干点别的。”
“做人嘛,最重要的,不是开心吗?”
她不再戏弄安倱,系好了斗篷的扣子,随手拢了拢头发,作了个手势,旁边的蟒蛇,就从男人的尸体当中,剥离了出来。
可能是是在嫌弃,它直接脱掉了一层皮,把蛇蜕和男人留在了一起。
而有那层蛇蜕堵着,男人身上的污秽,没能脱落,空气暂时还算清新。
“不过你暂时别想从我这跑出去,老娘玛莎,你?”
玛莎拿出了一小块破碎的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血盆大口。
“我去!”
她狠狠的踢了一脚男人的尸体,“老王八蛋,毛线头蹭的我满脸口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安倱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问你呢?不会说话啊,名字?”
于是玛莎的问题,再次甩过来的时候,安倱回答的干净利落,“安东尼。”
“我觉得……”
你可能需要心理疏导?
安倱的话没问完,“觉得个屁你觉得,老娘做事用你管?要不是嫌弃你一点经验没有,信不信老娘分分钟办了你?”
安倱的话第无数次被怼回去了,而且他几乎丝毫没有还手的力气。
在他不算太长的生命当中,这样性格的女人,玛莎是第一个。
“你是跟着我走,还是我再把你敲晕了塞罐子里?”
玛莎带着蛇走了,安倱默默的跟在了后面,他准备的一系列协商措辞,都不管用了,这让他十分有挫败感。
“我没钱,所以暂时没东西吃,反正我试过,在这,饿是肯定饿不死的,所以呢,你也就不用跟我绝食抗议啥的。”
玛莎左右看看,趁着没人,窜了出去。
安琥不由自主地被她带着,也鬼鬼祟祟了起来。
“你也不用担心,其实刚刚那个王八蛋不会死的,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继续祸害其他人,真是的,在这种地方,为民除害都做的一点也不彻底。”
玛莎心里的愤怒,简直是不把刚刚那个男人弄到灰飞烟灭不罢休的架势。
简直和之前那个诱惑无比的存在,不是一个人。
“那你还那么尽心的……”
安倱脱口而出,他很少有这样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