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老哈贝用他巨大的权杖敲了敲地面,把狼狈的人群暂时稳定了下来。
之所以是暂时,是因为,刚刚那声孩子的尖叫,,飞速的聚集了所有的女人。
她们开始检查自己的孩子,究竟有没有什么伤害。
很快,一个绝望的声音,就从人群当中传了出来。
哈贝并没有点燃火炬,他已经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回家去。”
哈贝慢慢下了指令,大家虽然疑惑,却还是遵从了他的命令。
“艾萨克……我的艾萨克……”
哈贝的权杖上面,慢慢的射出一道柔和的白光。
他踏着一地的血迹,静静走到了那位母亲的面前。
“别哭了,我们还可以,把他好好安葬,不是吗?”
女人慢慢抬起头,有些绝望的,看着哈贝。
她刚要开口,就看见了祭坛旁边,活蹦乱跳的羔羊。
一下子,她的目光就充满了憎恶,她放下了手里已经被烧焦,并且四分五裂的尸骸,颤抖着站了起来。
“是你!你是杀了他!如果不是你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孩子在自己身边被放干血液,还被活活烧死,任何一个母亲,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痛苦,哈贝任由她推搡谩骂,等到她平静了下来,就把她送回了家。
“撒拉是位好母亲,当年她男人去城里做生意,就再也没回来了。不过他把艾萨克教育的很好。”
哈贝静静带着邦妮他们,走到了一片空地上。
这里是部落后面的空旷地带,前面就是他们预留好的墓地,没来得及下葬的尸体,就停在这里。
“可惜,两天之后,她也死了。”
哈贝揭开了第一块白布,白布下面,女人的尸体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
“血族?”
哈贝看到那尸体的死状,立刻眯起了双眼,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之前的那个男孩,艾萨克……你别告诉我他父亲叫亚伯兰?”
邦妮听着这个故事里的描述,突然有些哆嗦。
“如果是的话,我估计我们早就迁徙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哈贝无奈的摊开手,“但是很显然……那个东西,就是想用这个来恐吓我们。”
羽斯有些奇怪,她是在撒拉离世之后几天来到部落的,之后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她却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你们,在说什么啊?”
“艾萨克这个名字……有的翻译是,以撒。”
邦妮给羽斯慢慢解释,这些祭祀之间的语言可以互通,但是对于别国的语言,羽斯的了解则十分的少。
“当中,亚伯兰受到神启,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以撒作为祭品,以测试他的忠诚,就在他手起刀落之前,一只山羊冲上了祭坛,取代了以撒的位置。此后,神叫他迁徙到迦南地去,做万国之父。”
安倱慢慢的把这个故事讲了出来,对于里面牵扯的许多象征意味,他自己想着,都觉得毛骨悚然。
“而且,以撒的母亲,就叫撒拉。”
一阵阴风吹过,他们本就站在一堆尸体的中间,羽斯听完之后,突然觉得,有些冷了。
“所以说……所有的故事都是反的?以撒在这,反而取代了山羊的位置?”
安倱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的所有人,在撒拉之后,都接二连三的死掉了,并且,基本上都是以血族的存在方式?”
“你怎么知道的?”
哈贝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安倱却好像只是知道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们遇到的这个,可能是教会的老朋友了。”
他从包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看着哈贝,“在这里,毁坏尸体,是对亡者的不敬吗?”
“你是大夫,所以……撒拉会原谅你的吧。”
哈贝也很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些什么,便点了点头,示意他一切从便。
安倱熟练的切开了尸体的肋骨,打开了它的胸膛。
出乎意料的是,即使尸体的外部,已经被火烧的面目全非了,内部的心脏,却还保持着完好。
安倱把那颗,已经有点结晶了的心脏拿出来,沿着心房和心室之间的瓣膜,轻轻把它展开了。
这个时候,恐怖的已经不是此地的氛围,或者说这一地的尸体了。
最为恐怖的,是安倱冷静熟练,还带着三分不经心的表情。
羽斯轻轻挽住了邦妮的胳膊,这个过程,比炼蛊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我有些后悔出来了。”
她的话几乎没说出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邦妮他们说话。
安倱很快完成了他手上的工作,于是,一幅心脏的展开图,就这么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果然是他们……”
在那颗心脏的内壁,被雕刻出了,一朵盛放的鸢尾花。
上面晶莹的蓝色粉末,像是宝石一般纯净。
而如果记住这些粉末的排列顺序,再把那颗心脏拼合起来,那颗鸢尾花,就会变成含苞待放的样子,蜷缩在尸体的心脏之中。
“其实很美,是吧?只不过有点疯狂。”
安倱小心翼翼的把那颗心脏拼了回去,放在刚刚胸口的位置,又把主动脉肺动脉和心脏连接好,然后轻轻合上了撒拉的肋骨。
邦妮在一旁看着,突然有些想吐。
果然,安倱才是那个病的最严重的,她在心里暗自吐槽。
“我心理健康的很,不用默默吐槽我。对于很多东西,越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