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修问道:“谷主,那要如何才肯信?”仙鹤谷主道:“除非,叫皇上或张居正亲自来,老夫定将突阿达和伊王的阴谋如实供述。”张简修道:“伊王已死,还会有什么阴谋?如实交代突阿达究竟有何企图便是,本官可以答应你,绝不杀你,更不会为难你的徒弟。你想想,自己一把年纪看破人生,但郭捕头可风华正茂,一辈子被关在这个地方,岂不委屈?”仙鹤谷主道:“并非老夫不信你,而是老夫怕给你说了,反而泄露了秘密。秘密一旦泄露,不但老夫要死,你们都得死。年轻人,你们都太嫩,玩不过突阿达和伊王的。快回去保护皇上和张居正吧,别在老夫身上浪费时间。”
张简修问道:“谷主,你口口声声提到伊王,难道此人尚在人间?他究竟有何阴谋?”仙鹤谷主冷冷笑道:“老夫斗不过他们,只得逃走。没想到却被抓来这里,命里该绝,无谓强求。你们回去吧,老夫就想在此度过余生。如果能饶恕新仪则已,不能饶恕,那只能怨他自己命不好。”郭新仪哀求道:“师父,我们和他们一起去京城,面见皇上,和盘供出你所知道的。好不好,师父?”仙鹤谷主只是摇头,并不说话。渐渐的,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再理会任何人。
郭荣等人见状,一声叹息,回山寨而去。
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叙旧,谈及天下武林,皆感叹时过境迁,英雄已不复在。曾国一时兴起,要陆雯雯奏乐,其要唱一曲英雄歌。众人见此,无不鼓掌叫“好”。
曹一峰为陆雯雯拿来琵琶,其自己手抚七弦琴和曲。陆雯雯低首蹙眉,神情恬静,已非当初在曾家庄时幽怨的模样,更显与众不同。但听曾国“啊……”一声长吟,琵琶音如珠落地般奏起。曾国停下来,琵琶音也停下来。可这时,七弦琴“叮叮咚咚”响起,如水滴石穿之势。不一会儿,曾国又“咿……”长吟,七弦琴音落,琵琶声再响起。曾国音落,琵琶音断断续续,七弦琴音再响起,越来越响亮。琵琶音再响起,融合成一片。
音乐渐入佳境,曾国朗声唱起来:“千里江山,古往今,多少fēng_liú。谁不为,功名利禄,妄觅王侯?少年自立英雄志,舞文弄武乐无休。登庙堂,机关算尽事,意悠悠。美人计,千杯酒;家国事,论春秋。树倒时,猢狲散尽难留。千功一朝皆落空,人情世故独帐惆。若从头,闲看花开落,牵香袖。”音随词渐落,玩转不停,意犹未尽。
众人鼓掌叫“好”不停。张简修赞道:“岳武穆一曲‘满江红’气势磅礴,震铄古今。而曾四少爷的‘满江红’却数落英雄志,更显美人心。妙,妙,妙!”曾国笑道:“其实,本少爷只会唱曲而已。对于曲中之意,虽能领会二三,却作不出此等佳作。”张简修惊问:“那此曲有谁所作?”曾国道:“乃我家二姐。”张简修问起曾家庄二小姐,曾妮在旁道:“二妹名俏虽为女流,却满腹经纶胜须眉。”张简修听罢,赞叹一声:“此等佳人,如若能目睹其芳容,实乃人生所幸。”曾国笑道:“张大人,二人已经有了归属,乃闻名洞庭湖一带的好儿郎。”张简修更惊讶:“那岂不是英雄配美人,艳羡旁人!”曾国道:“曾在岳州流传,曾家庄富甲天下,女婿个个都是大英雄,可儿子一个比一个窝囊。唉!如今曾家庄家道中落,不复当年富甲天下之势。”张简修道:“曾家庄富甲天下,女婿皆是大英雄,不妨说说都有哪些大英雄。”曾国道:“大人所见,这位便是曾家庄大姑爷。”说着,指着文四阳。
张简修赞道:“真乃大英雄是也。”曾国继续道:“二姑爷云正庭虽然没什么江湖名气,但在洞庭湖一带确实一等一的大英雄,人称‘洞庭湖好儿郎’。”张简修赞道:“能以‘洞庭湖’号称的男子,可想而知定是一位大英雄。”曾国道:“三姑爷……三姑爷也算是大英雄。”说着,却指着郭荣。郭荣惊讶:“你说我是三姑爷?”曾妮在旁道:“难道你还想抵赖?三妹对你一往情深,你却将她抛弃!但无论如何,全曾家庄的人都知道,你就是三姑爷。”郭荣道:“并不是我抛弃玲妹,而是找不到她。”曾妮道:“找不到就是抛弃!你既然是三姑爷,就必须得将三妹找回来!”郭荣不语。
曾国继续到:“四姑爷乃八大名不之一的骚捕头曹巍。”张简修叹道:“没想到曹捕头也是曾家庄的女婿,郭荣个个都是大英雄。”转头看着郭荣,笑道:“荣弟,没想到你是曾家庄三姑爷。这可如何是好?”郭荣尴尬的脸色,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简修又对曾国、曹一峰和陆雯雯道:“三位可谓珠联璧合,不如这就随本官进京,让天下人皆能目睹三位的才华。如何?”曹一峰尖叫起来,道:“此话当真?”张简修道:“本官乃锦衣卫指挥使,当朝首辅大臣乃家父,难道还会有假?”陆雯雯却含首不语。曾国道:“京城有什么好,还不如在这里自由自在。”张简修道:“本官将为三位在城南修建一座戏院,名字由三位起,一定要大到同时容纳上千人观看。到时,一定门庭若市,三位必将闻名天下。”曹一峰欢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