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也是一目十行之人,短短一封信件,只需一扫就已看过。还未抬头,脸上笑容已浮现出来:
“先生!在下失礼了!内子已将事情说得非常清楚,犬子有缘能拜入先生门下,实在是侥天之幸。本应将先生请回家中行拜师之礼!”
“哎!只是在下有王命在身,需立即赶往边城上任!无法在此耽搁太久,只能等他日再回转京都时,再请先生留驻家中!”
宁可双手一抱,向韩冬行了一礼。这才身形稍转,望向韩薇。
“长公主与先生应是极为熟悉!还要烦请长公主一事!”
见韩薇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说道:
“妍儿来信告知,小冬已拜入这位先生门下!此次太过失礼,还要请长公主在先生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韩薇略觉有些好奇,想不到自家侄儿竟然拜在了哥哥门下。这位云家表姐眼光实在精准,倒是为小冬找了一个如此高明的老师。
母后家中亲友极少,韩薇与云妍年岁相仿,平时关系也最亲近,不然也不会对宁可以姐夫相称。不过她听到宁可话中之意,好似还并不知道韩冬姓名,心中暗暗觉得有些好笑!
对于小侄冬儿能拜哥哥为师,她当然是乐见其成,不会有任何意见。转头一看,韩冬含笑以对,韩薇立时微微颔首,表示应承下了此事。
不过韩薇也能明白宁可之意。云妍短短一封信件,只怕提及事情并不多。写信之时,也是希望宁可会对韩冬宁安之行有些帮助。
可惜云妍没有想到自家夫君,竟然会被派往边城上任,这份谢意却是无法偿还了!
而宁可与自家妻子性情极为相合,定是从云妍短短的书信之中,理解了其中之意。虽然不知云妍为何要让小冬拜这男子为师,但也知道其中自有充分的理由。
因此宁可对无法招待韩冬,心中应是极为歉疚,这才让韩薇在旁帮忙解释一二。
见到韩薇点头,宁可心情略微放松,正要继续解说两句,就听身后有人上前一步,对韩薇折身一礼,开口笑着说道:
“在下程度,蒙陛下荣恩!刚刚接手思进兄太子冼马一职。忽闻侄儿小冬已获名师之事,喜不自禁!只是……却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此人年岁与宁可相当,相貌气质也并不稍弱。一直与宁可并肩而立,应是极为自信之人。在韩薇出现之后,眼神也最为迫切。
这程度突然插话而进,所说正是针对韩冬,却看也不看韩冬,好似眼中只有面前风姿绰约的韩薇。其中之意谁都能够明白,不外乎见韩薇与这男子状似亲近,想要在韩薇面前打击韩冬一番。
并且此人最后所说,目的好像是在请教韩冬名讳,言语之中却极不客气。暗暗影射你有何德何能,可为宁家子弟之师!
程度话一出口,宁可脸色已是微变,身后一群文士中却已有人颔首声援程度,想是觉得他所问之意,实在有其道理!
要知宁氏一族在魏国已有百年,家声之隆,除开魏国王室,无有能与其比肩者。
宁氏子弟学业有成之后,一定会是太子之师。并作为学官首座,主掌魏国文士进升之阶。可以算是魏国所有文士的老师!
而且这个身份会一直会延续到太子登基,身份才会略有改变,却是当仁不让成为魏王之师!
不过宁氏家族人丁一直不旺,到了宁可这一代更是只有一人。小冬出生满月时,韩澈甚至亲自下令以王子之礼操办,显示王室对其的重视!
做君王之师的老师,在小冬出生之日起,就是魏国所有文士的心愿。宁安文社中人,平素与宁可交好,可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实指望借此先机,有朝一日成为小冬的老师。
却不想今日在此送别,才发现这并不认识的男子已捷足先登,成为众人心向往之的宁家之师。这些人不好怪罪宁可及云妍夫妇,见程度将矛头指向韩冬,却是正合所有人之意!
“不群兄!你这是何必……”
宁可曾蒙先王赐字思进,对于他人来说已是无上的荣誉,友人之中也多以其字称呼!
这时见程度话语之中,有些轻视之意,宁可赶紧侧身劝阻。
哪知这程度不等宁可说完,又上前一步,高声笑道:
“思进兄不必多说,小冬虽还年幼,但日后必为我大魏所有人之师。这实乃公器,并非可以私相授受之事!”
“我等若是不知,自是无话可说!但今日既然适逢其会,却是要见识一番这位阁下的才情。若是……呵呵!还是另请贤明吧!”
……
韩冬意态闲适,只是望着这帮文士轻轻摇了摇头,对这程度所说毫不在意。这些人在此自有一番目的,而自己决定在此下车,也自有一番打算!
韩薇自幼聪慧,少时习文之时,曾得宁可之父的赞誉。谓之若是男儿之身,必有状元之才。在宁可之父去世之后,韩薇再不逢名师,因此兴趣才转向武功。
当年不喜文事,也是因发现有些文士太过圆滑,不如练武之人耿直。这时听到这帮文士如此诋毁韩冬,心中更加不喜,不由娥眉一蹙,已沉声说道:
“宁家要拜何人为师,就是二……魏王也不能干涉,与你等何干。小小孩童之师,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就成了公器,实在是笑话!”
“我等方才在车中安坐,是听到姐夫之声,这才下车一见。既然人已见过,信也送到!也不打扰各位送别的雅兴!”
“若是等会诸位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