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偷偷围观的天孤堡将士们看到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匪夷所思。
甘玉娇在西北军中,很少有人不知道,而且许多人都知道,甘玉娇从十多岁开始,就随在了甘侯的身边,兄妹之间的感情是极其深厚。
而且不少人都知道,甘玉娇的一身功夫,其实就是甘侯所传授。
甘侯的武功,在西北数万将之中,未必能够居首,但是他在战场之上,却是所向披靡,他的刀法也没有任何花架子,除了当初学习武艺之外,更多的是在一场又一场浴血厮杀之中锻炼出来,这样的刀法,既实用,又恐怖。
甘玉娇一直跟随兄长在军中,甘侯对自己的妹妹,自然是倾囊相授,将自己多年锤炼出来的刀法经验尽数传授给甘玉娇,而甘玉娇在刀法上,也确实拥有极佳的天赋,悟性极高,而且在军中,她也从不缺少锻炼的对手。
当普通姑娘还在家里拿着绣花针学习女红,甘玉娇却是拿着刀枪,在军营之中与将士在沙土之上拼斗,也正因如此,锻炼出她如同男人一般的性情。
这么多年来,甘玉娇也随着兄长纵横沙场,死在她刀下的敌人,绝不在少数。
虽说平常比武,看在甘侯的面子上,有些人故意让着甘玉娇,但是谁也不能否认,甘玉娇绝对是使刀的好手。
今次见到楚欢和甘玉娇比刀,许多并不认识楚欢的兵士便觉得稀奇,楚欢看起来锦袍玉带,像一个公子哥儿,很多人都以为他一定会在甘玉娇刀下吃大亏。
可是这结果,却让不少人瞠目结舌。
明显是甘玉娇大占上风,攻击犀利,楚欢看上去只有招架之功,狼狈闪躲,他摔倒那一下,天孤堡的军士们几乎都以为胜负已分。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结果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在楚欢倒地到翻身制服甘玉娇以及夺下甘玉娇手中的弯刀,前后只是瞬间发生的事情,许多人都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甘玉娇此时也是一脸惊讶,她显然也一时间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这般离奇地败在楚欢的手中。
如果说正面对决,技不如人,被楚欢取胜,甘玉娇自然无话可说,可是自己的攻势明显占据上风,只是一瞬间的变化,自己不但摔倒,而且连刀也被楚欢夺去,这让甘玉娇一时无法接受,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怒道:“你……你使诈!”
“使诈?”楚欢一脸惊奇道:“姑娘何出此言?”
“你……!”甘玉娇脸颊憋的有些红,可是要说使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军中的对阵训练,那是训练沙场拼杀,可不是江湖好汉较艺,想尽一切办法打倒对方就是军中训练的最终目的,甘玉娇出自军旅,这种观念自然也很深,她虽然觉得自己输得冤枉,楚欢似乎在玩弄手段,可是真要她说出道理来,一时间却又不知如何说。
楚欢回刀捏着刀锋,将刀柄递向了甘玉娇,含笑道:“玉娇姑娘,我侥幸胜了,咱们刚才说好的,你当然不会反悔!”
甘玉娇接过刀,又恨又恼,“我们……我们再比……!”
“不行!”不等她说完,楚欢已经摇头道:“我已经胜了,再比一场,未必是姑娘的对手,侥幸而胜,看来是老天让我化解姑娘和水蓝的误会……!”
“不成,你……!”
甘侯此时终于上前来,咳嗽两声,道:“玉娇,愿赌服输,而且楚大人确实赢了你,咱们当然不能违背诺言。”
“楚大人?”甘玉娇一怔,奇道:“什么楚大人?”
常欢知道先前不好透露楚欢身份,现在楚欢取胜,倒也无妨,在旁解释道:“玉娇姑娘,这位是西关道总督楚大人!”
“楚欢……!”甘玉娇睁大眼睛,失声道:“你……你是楚欢?”
楚欢拱手笑道:“正是楚欢!”
甘玉娇呆呆看着楚欢,很快,眉头锁起,恼怒道:“你这个……你这个骗子……!”
“姑娘何出此言?”
“你……你骗我说,你是商人……!”甘玉娇怒火中烧,“你为何要骗我?”
楚欢叹道:“姑娘误会了,我此番前来,确实是以商人的身份而来,要与甘将军谈些生意……!”
“混蛋……!”甘玉娇双眸都要冒出火来,“你这个大骗子,你……!”
“放肆!”甘侯沉声喝道:“玉娇,你怎可对楚大人如此无礼……还不向楚大人赔罪!”
“你也是骗子!”甘玉娇恨恨道:“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楚欢,你是个小人!”
楚欢摇头叹了口气,道:“姑娘之前大闹天孤堡,然后又偷偷潜回来,难道不是在骗人?你骗了所有人,那又如何说?”
“我……!”甘玉娇一时语塞,恨恨看着楚欢,又看了看甘侯,最后目光移到水蓝身上,咬牙切齿,终是一跺脚,“楚欢,你……你给我记着,我……!”又是一跺脚,转身便走,也不回头,“甘侯,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我看你如何向嫂子交代!”
她又气又恼,小蛮腰扭动,片刻间便跑出许远。
甘侯吩咐道:“常欢,你带人跟上去,深更半夜,暗中保护她。”
常欢拱手称是,带着几个人追了过去。
“楚大人,今日之事,不知该说什么好。”甘侯向楚欢拱手道:“让我最为难的公事和私事,你楚大人一来,全都解决,你当真是甘侯的大救星,也是整个西北军的大救星。”
楚欢也是拱手含笑道:“甘将军言重了。”随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