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节与他手底下那些由义军们所组成的军队,此时面对着迎面而来的白袍军,全都慌乱成一团。
“别慌,大家快点组成队形,后军变前军,前军充作后军,快点退出峡谷。”祝节嘶声呐喊着。
可是,从没有配合过的各支义军,此刻已然慌乱成一团。
大多数人没有听到祝节的命令,只有极少数的义军以及祝节本身的军队才遵从了祝节的命令,并执行起来。
可是他们这小部分的人想往后撤,后面不知情的一部分义军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再加上不听从命令的一部分人,此时祝节这边的军队,整个局面已经超出祝节的掌控。
而他们此时所处的地方,乃是峡谷地形。
在地势上,两侧俱是高耸陡峭的山坡,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可以进出而已。
白袍军从前方而来,虽说离着他们还有一大段距离,但是他们这些人由于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
祝节咬牙切齿,想命令自己的军队出手杀掉那些不听从他命令的人。
可是对面的白袍军犹如厉芒在背一般,让他难以下达出手的命令。
而他也不敢在最前方耽搁太久,以免被那些白袍军当做第一目标进行打击。
他索性带着游齐赶紧混入自己统领的军伍中,打算只指挥这支由自己所拉扯起来的军伍。
“游齐,你不是说斥候回报没有问题吗?”祝节一边指挥着,一边咬牙切齿盯着游齐。
游齐面若土色,兢兢战战地回答:“可是斥候他们确实回报没有问题。”
“等安全之后再跟你算账。”
此时性命攸关,祝节也顾不上与游齐再说什么。
只是他阴狠的眼神,让游齐浑身胆颤,知道之后自己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眼瞅着裕山盟的队伍已经开始听从祝节的命令,将要变换方向撤出峡谷之时。
轰……
一阵阵声响,无数石头从峡谷旁边的山坡上滚落,将裕山盟的后路完全堵死掉。
“峡谷上方有人!!!”
祝节脑袋一片空白,他想不通敌方为什么能瞒过他的斥候,潜伏在峡谷的山坡上。
随后,无数被点燃的草垛与树木,从山坡的高处上被扔下。
这下子,没有祝节的指挥,裕山盟的所有士卒全都自发的朝着另一侧跑去,即使那边有白袍军的存在。
“可恶,到底是谁?”祝节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将这些伏击他们的人全部杀掉。
人在绝境中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即使是现在这种局面,在付出后军的一部分人的性命之后,总算大部分的裕山盟士卒从峡谷中跑了出来。
熊熊的烈火在峡谷中燃烧,无数裕山盟士卒被埋葬在其中,只留下一阵又一阵的肉香。
“活下来了,总算是活下来了。”
剩余的裕山盟士卒与首领,有些面容呆滞,有些则是瘫软在地上。
祝节与游齐也俱是瘫软在地上,身边矗立着身着白袍的易行。
在易行的保护下,他们两个并没有收到太大的伤害,只是易行身上的白袍在烈火的烘烤下,变得有些破烂而已。
对于裕山盟的士卒来讲,他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在他们心中,打仗就好似他们之前轻而易举夺取自己的那些城池一般,并不会太过于惨烈。
现在这种局面,无疑是对他们的讽刺。
现如今,他们已经不再抱有这种幻想了。历经了这种惨状,只要他们能重新振作起来,相信会迅速成长为一支精兵。
可是,会有这种机会给他们吗?
远处冲锋而来的白袍军无视峡谷中还在燃烧的火焰,径直朝着裕山盟士卒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
领头的陈庆之手中长枪一指,口中怒喝道:“白袍军,侧翼冲击。”
身后的白袍军众将士在他的指挥下,分散成两列,迂回到了裕山盟士卒的侧翼,杀向了裕山盟士卒之中。
而裕山盟的士卒,也在白袍军的压迫下,纷纷重新站了起来,想对抗这支身着白袍的骑兵。
虽然白袍军并不是重骑兵,但是利用冲锋的势头,也不是这群没有身着重甲步卒所能抵挡的。
所以,裕山盟的士卒们全都悲剧了。
被白袍军冲进了自家的阵地中,凡是在白袍军冲锋面前的步卒,或是被撞飞,或是直接被击杀,基本上不存在说能阻挡住白袍军的人。
“不要惊慌,对方只有一支骑兵,只要我们将其拖住,让他们冲锋的速度慢了下来,那样就可以将他们击杀了。”
“骑兵没有了冲锋的势头,那就和步卒没有什么区别。”
“相反的,我们便可以利用人数优势将他们一网打尽。”
在游齐的提醒下,祝节嘶声呐喊着,指挥着剩余的士卒,仗着人数优势,拼尽性命想将白袍军拖在阵中。
可陈庆之岂会这么轻易的,就让白袍军被这群基本没经历过大阵仗的士卒陷在阵中。
一只掠羽鹰浮现在白袍军诸位将士的头顶上,精神抖擞地鸣叫一声,双翅舒展来开,悬垂而下的光芒将每一位白袍军的将士包裹在其中。
裕山盟的士卒惊恐地发现,不管他们怎么用手中的武器阻拦白袍军,都无法令其停止下脚步。
更有甚者,数名裕山盟的士卒抛开武器,飞扑到白袍军将士的身上,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将白袍军的将军拉扯下来。
可是有着掠羽鹰悬垂下来的光芒所庇护,裕山盟的扑上去的那些士卒